第二节
愤怒地转过身来。
“记者在电视上提到了!离我远点儿,要不我就把你打得屁滚尿流。”
“布雷德,这会儿你要是打了我,会比小时候打我更让你难受。那辆自行车是蓝色的。”
气恼之中,那最后一句话我差点就没听着。派蒂的蓝色自行车的影像引起了我的注意。
“电视上可没提到那个。”那个男人说道。
“那个时候的报纸上提到过。你只要往伍德福特的图书馆打个电话,让资料部门查查那一年那个月的地方报纸上的大事就行了。要了解派蒂失踪的细节不是什么难事。”
“我的失踪。”那个男人说。
两边快速驶过的汽车都警告似的按着喇叭。
“我们住在一个房间里,”那个男人说,“这个也报道了吗?”
我不安地皱皱眉。
“我们睡上下铺,”那个男人说着,提高了声调,“我住上铺。我有个直升飞机模型,用根细绳吊在天花板上,正好悬在我上面。我喜欢把它拿下来,转螺旋桨叶。”
我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爸爸左手的小指尖在家具厂的一次事故中切掉了。他热爱钓鱼。我失踪前的那个夏天,他带你和我去科罗拉多露营,妈妈没去。她因为对蜜蜂螫过敏而害怕去户外活动,甚至看见一只蜜蜂她都怕得要命。”
回忆如潮水般漫过。仅靠查查旧报纸,那些细节这个陌生人一点儿也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没有一件被报道过。
“是派蒂吗?”
“我们的房间里养了一条金鱼,但我们俩没一个愿意洗鱼缸。一天,我们放学回家,卧室里发出一股恶臭,鱼死了,我们把鱼放在火柴盒里,在院子里给它举行了一个葬礼。当我们再回到埋它的那个地方时,那里多了个洞,邻居的猫早把鱼给挖走了。”
“派蒂,”我开始向他走回去,差点被一辆汽车撞到,“上帝,真的是你!”
“我们有一次在房子里练接球时打碎了一扇窗户,爸爸把我们给关了一个星期。”
这次,是我伸出了手,我从来没有这么紧紧地拥抱过别人。他身上有一股留兰香口胶和香烟的味道。他的胳膊结实得惊人。
“派蒂,”我几乎说不出话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