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它的毒牙也是有毒的,我把蛇的躯干向门扔过去。
它溅起水花时,我抬起手电筒看清门是关好的,不会再有蛇能爬过来。我照照四周,弄清楚自己在哪儿,还有,这里是否也有蛇居住。没有什么东西滑行过来,也没有咝咝的响声使我紧张不安。但我即使从第一个圈地里逃脱了,我还是陷在这里。
我在一条大约五英尺宽、二十英尺长的隧道里,如果我抬起手,就能摸到天花板。对面角落里的门被我撞上的东西塞住了,是些发黑的木材和火灾后的瓦砾。不像第一个屋子,墙上和地上的混凝土没有用木头盖上。
然而,天花板有着同样的格式:带胶合板的原木、橡皮层和上面的泥土。
原木还没有掉下来,但水已经从它们中间渗过来了,最终,原木会腐烂而倒塌。
我注意到有两根生锈的铁管沿着天花板通到了屋子里。雨从天花板流进更大的容器里。细流从隧道尽头的废墟流下来。地板上的水升到了我的脚踝。门底边的缝太窄了,水排不出去。我陷进了一个蓄水箱里。
六月的暴雨能下多少?一英寸?两英寸?除非你考虑到隧道上面的广大区域和烧毁的房子的长度,那似乎不算什么威胁,可都集中在一个五英尺、八英尺、二十英尺的空间里。水可能不会升高到天花板那儿,但很有可能升高到我得用狗刨式把我的头保持在水面上。但在寒冷的水包围着我使我体温过低的情况下,我能坚持多久?一旦我开始哆嗦,三个小时之内我就会死去。
事实上,我已经开始哆嗦了。我朝堵住隧道的瓦砾堆溅起的水花照去时,手电筒照出了我的呼吸的微弱。我抓着一块燃烧过的原木努力拖动它时,灯光照在烤焦的木板之间,斜斜的,我很难看清楚。劳动使我呼吸急促起来,我深吸一口气,湿木头散发出来的臭气使我咳嗽起来。
我更使劲地拉动了那根原木。带着胜利的喜悦,我把它扔到我身后。
瓦砾堆移动时,手电筒拿不住了,我抓过去,可手指只是擦过。它从我的手上掉了下去,我扑过去,在它掉进水里之前,手像勺子似的把它捞住了。我把它抱在胸前,保护着它。如果它掉到水里,湿了,几乎可以肯定它一定不会亮了。差点失去照明的痛苦使我哆嗦得更厉害了。
冰冷的水升高到了我的胫部。我用一只手拽开挡住我的路的木板,用另一只手拿着手电筒,但我握不紧。我尽量用手电筒照着瓦砾堆,我又拉出一块木板时,手电筒又差点掉了下去。
手枪在腰带下硌着腰。我想把手电筒塞进另一边腰带里,可没有地方了。使劲想!我对自己说,一定有办法!我摘下背包,打开边上的口袋,把手电筒塞进去。我重新把背包背上,灯光照着天花板,但是,我弯腰拆瓦砾堆时,正好是我想的那样,斜照着那个方向。
我的动作太大,声音回响着,使我的耳朵都有耳鸣了。呼哧呼哧地喘着,我拽出了越来越多的板子扔到我身后。从废墟上流下的水到了我的膝盖。不论我劳动得有多热,我都无法停止哆嗦。我又拉出一块木板,看到了一级向上去的被烟熏黑的水泥台阶。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又拉松两块木板,发现了另一级台阶,我感到了一阵希望。如果露出足够高的台阶,就能爬到水上面了,体温过低的危险就减轻了。我的背包里有食物,我可以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节约使用手电筒的电池,只在照楼梯井时再用它。
我不顾一切地抓起一块木板,拉过来扔到身后,这时,我听到“咔嚓”一声,巨大的松动的瓦砾堆出了一个豁口。我试图退回来,但一堆烤焦的木头和板子向我砸过来,要把我砸到水里,我吃惊得透不过气来。我不敢让手电筒浸湿!隆隆声使我听不见别的声音,我努力让自己站起来,不让背包里灌满水。我想推开压住我的木头,把板子扔开,但我抓住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