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水蒸气笼罩着我,但我没法把洗澡水弄得足够热。寒冷渗入到了我的骨髓,也渗入到了我的精神里。
那间屋子是干什么用的?我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拥有建筑技术的奥维尔不用混凝土盖屋顶呢?沿着隧道顶端通进屋子里的两根铁管是干什么用的?如果屋子是一问仓库,难道还有镶墙壁、铺地板和隔离的必要吗?我无法讲得通。除非……
“他们把我当成个囚徒关在地下室里。”那个自称是我弟弟的男人这样说的。不是派蒂,上帝保佑,是莱斯特·但丁。为什么奥维尔和尤妮斯把他们唯一的儿子关在地下室里?这个恐惧的想法使我的头打着旋儿。
一直使我困惑的屋顶的简陋现在可以解释清楚了,是利用屋子里的灯光,在天黑之后干的。这样,奥维尔挖隧道和地下室时就不会引起开车经过的任何人的注意。在晚上干活,他可以和些混凝土,用手推车运过来,修隧道和屋子的地板及墙壁。
但是,天花板就成问题了。要盖得合适,他得需要用混凝土做个板。
然而,即使板做好了,他也得用一台小型起重机把它吊起来,放到合适的位置:精确的工作得需要更亮的光线,那样外人会注意到,会很好奇他家房后在天黑以后用那么多灯。用木头做横梁搭房顶更谨慎些,安装也更容易、更快捷。或者也可能有一个最后期限。可能因为有时间表催着他,奥维尔被迫那样盖了房顶。
我很难受,往浴缸里加了更多的热水,还是不能驱走精神里的寒意。
更加使我感到寒冷的是,我担心我没有找到我在那里所能找到的一切。我肯定那里还有更黑暗的事情。上帝保佑,我不想回到那里去,但我知道我必须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