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大马士革的道路
日的那个周末,我们才得以见面。离我首次读到他的作品之后已有25年了,我终于有机会跟他见面。他身材矮小而结实,面带豁达的微笑,绅士般的容貌,一头灰色的短发,慷慨而和善。我就像来到一位我从未谋面的父亲跟前,与他面对面似的。最后,绕了个大圈子,话说到头来,言归正传,他将我的小说《玫瑰奖同人》向全国广播公司推荐,建议他们把它改编成电视连续短片。1989年在“超级杯”赛之后,播出了那个系列剧,它是当时电视里引人关注的热点。当我看到片头名单以及又一次见到神奇的几个字时,由于敬畏我瞠目结舌——执行制片人:斯特林·西利范特。
此后不久,斯特林告诉我:他从前有一段时间生活在泰国,现在正准备回去。他在贝佛利山庄举行了现场旧货出售,然后搬家去曼谷。他享有自由写作的舒适环境,除非他自己提出,写作并无交稿最后限期。虽然我们常谈起我要去拜访他,但是我们各自的时间表一直有冲突。我跟他惟一联系的渠道仅通过频繁的传真。真正令我痛惜不已的是在1996年4月26日早上8点过后不久(因为与《66号州际公路》初次登场的时间相对照,我确切地记得那个时刻),我正在吃早饭,一边听着国内公用无线电台的新闻节目,此时广播员传来噩耗:“获学院奖影视作家斯特林·西利范特,因前列腺癌于今晨逝世,享年七十八岁。”我的告别话梗塞在喉咙里。那天正好是我生日之后两天。我心中的父亲离去了。
斯特林是一位我曾经邂逅的意志坚定的作家。有一次他在一个早上请牙医连续拔掉两颗智齿,然后不断地打字写作直至中午。他几乎每天都在工作,恪守交稿限期。作为多产的传奇般的作家,他对拿出一份完整的作品名单尚感犹豫,那是因为他肯定知道没有人会相信有哪个人能这么快写出那么多作品。我从未多出作品、快出作品,但是在他的全盛时期,他的情节片都富有创造性,有强烈吸引力和思想性:仅以那部《在夜晚的激情中》为例,更不用说他的电视作品《赤裸城市》。我要以他作为榜样。
因而我跟好莱坞影片第一次接触确有助益。那个惹是生非的街头少年变得醉心于看电影,他将电影当做对其黑暗生活的解毒剂,他发现那些电影激发起的梦想,通过勤奋的劳动完全可以实现。但是有许多人接触过好莱坞电影,却有着截然相反的经历。即使最乐观地看,作家们时常也会受到冷漠难待;如在不利的情况下更会受到刻毒的歧视。他们做事受阻碍,被误导,或遭谎骗。无法想像一些制片人会对任何一个他们不必关注的人表现出谦恭有礼的态度。作家们无能力与别人相处交融,近乎于精神变态似的反社会。那种情况从未发生在以我的作品改编成的电影项目上,但在其他情况下,我肯定遇到过够多的这种事,以致我最终决定写出抱有好莱坞梦想的底层人物轶事。这就是我三部曲中最后一个故事,讲述关于抱负与成功阴暗面的悖论。
我们从当报童开始,奋进到当上一名少年橄榄球选手。现在我们又遇见一位成年人,他向我们讲述了从业拍电影的令人心碎的故事。这部小说中,我不曾对制片财政数字有修改更新。在《泰坦尼克号》打出2亿美元的价格标签之后,回顾我的一部作品拍成电影的回报,与之相比的便宜程度令我咋舌。
下一篇小说是曾经参加“世界幻想小说大赛”的决赛作品,被评为1985年度最佳中篇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