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媒体记者,口中不知说些什么来来往往。建筑物里面灯光大作。
我越过警员们的身旁,正想进到里面时,一位年轻警官对着我喊:“喂!等一下。”把我叫住。
“你有什么事?”
那是与我近乎同年龄的警员。在小小的右眼旁,有一个大大的黑痣。因为实在太黑了所以看起来好像长了三只眼睛。
我不是看着他的眼睛,而是看着那个痣说:“我杀了人。杀了两个人。”
警察露出诧异的神色。我的声音相当地沙哑,所以他可能以为听错了。
我咳了咳再重复了一次说:“我杀了两个人。”“大概是在一个钟头以前。枪杀。电话不通,所以我是走来的。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我说着说着,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面弹起来。好像是从深的水底浮到水面上一样,现实感在我心中苏醒。我说着连自己也听不懂的话。两手遮着脸,呜咽起来。眼泪像泄洪一样喷出。一滴滴的热泪掉落在我冻僵的脸上。
不知是谁扶着我的手臂,不知是另外哪一位抱着我的肩膀,把我带到里面。但是他们没有像对待连合赤军一样,那么粗暴地对待我。
在那之后,我的人生中再也没有可喜的事。但是在某方面来说,即使是那样,我也已觉得足够了。信太郎没死。在几个小时以后一位警官告诉我。他的腰部被击中送到医院,但是没有生命危险。一听到这个消息,我吐了一口气。在激动之余,倒在桌上,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