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地狱
来的妇女,她们在风野前面的有隔断的位子里坐下了,多少挡住了风野看到店门方向的视线。
风野的视线只好又回到眼前的咖啡上,开始琢磨起来。
现在袊子应该挂完了号,正在排队等候,一想到医生询问拎子的场面,风野禁不住艳情涌动。
想像着在明亮的光线下,袊子分开双腿,接受观察的情景,担心怀孕的心情荡然无存。但是,紧接着风野产生了一种错觉——接受诊断的袊子是可怜的受害人,进行诊断观察的医生是没有人性的加害人。
风野从短暂的错觉中清醒过来,又喝了口咖啡,朝收款台看去。大概是上午客人少的缘故,只有一个服务小姐站在那里,百无聊赖地捧着个托盘。
风野从收款台旁边的报架上取了份报纸看了起来。上面登着有关美国大选及经济摩擦的消息。风野仅是扫了一眼标题,就又翻开社会版看了看标题,然后又翻开体育版。尽管这份报纸与早上出门前在袊子家里看的名称不同,内容却几乎一样。风野虽然眼睛盯在报纸上,实际满脑袋充斥着袊子。不过从表面看还显得很悠闲自在。
风野觉得这份报没意思,又过去拿了份体育报。这时,听到服务小姐说:“欢迎光临”,抬头向玻璃门望去,在一束强烈的反射光中现出了袊子苗条的身影。可能是外面阳光太强之故,在店内荧光灯下,袊子的脸色暗灰。袊子四下看了看,径直朝风野这边走过来。
袊子好像一下子全身散了架似地在风野对面颓然坐下,对随即而至的服务员说了声“咖啡”。
“检查结果?”
袊子没有回答,眼向上看,紧咬着嘴唇。
“还是怀上了吧?”
过了一会儿,袊子才微微点了点头。风野喝了一口水,又试探着问了一句:“几个月了?”
“三个月……”
尽管对此风野是有一定的精神准备,但总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那不是真的。现在医生说话了,由不得不信。风野隔着桌子看了看袊子被连衣裙包住的腹部,又看了一眼袊子苍白的脸。
服务小姐端来了咖啡放在袊子面前。
风野忽然意识到刚才袊子从医院出来时可能被服务小姐看见了。她那无表情的面孔分明是看出了拎了和自己的关系。风野顿感不安,但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板一眼地把烟叼在嘴韩里拿起打火机,然后点上火,看着服务小姐往收款台走过去才又开口说话。
“医生怎么说?”
“问我生不生。”
“……”
……
“医生说头一个孩子,最好还是生下来……”
风野喝了一口已经发凉的咖啡,又吸了一口烟。
医生为什么那样说话?难道他看不出来袊子的样子绝不像已婚女人?或许看出来了,才那么说的。如果真是这样,医生的考虑可能出于对女患者的怜悯和不想使男方难堪。
“现在做手术很简单吧?”
“医生说做手术需要盖章签字。”
袊子从手袋里拿出张纸,有半张信纸大小。上方横写着“同意书”三个字。下面的内容是同意做手术。最下面的两栏分别是本人及配偶的签字处。记得为妻子在类似的文件上签过字,盖过章,当时拿起笔就签了字。现在看配偶这两个字觉得格外沉重。这个词对没有正式结婚的男女会造成多么大的伤害。有人很可能因此就失去了签字的勇气。当医生的对此考虑过吗?
风野把“同意书”递还袊子,说道“这东西真的有必要吗?”
“防万一吧。”
“这个小手术哪里有什么万一。”
风野故作轻松地笑道,心里却很别扭。
“医生还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