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除夕
仅仅是几天前还在为妻子的出走惶惶然的风野,早把那事忘在脑后,一心想着得到袊子。
风野为自己的冥顽不化而气馁。但是,惟此与理性、教养无关。好像风野身上具有某种处于休眠状态的本能,把一个风野扔在一边,让另一个风野跑了出来。
风野再次给袊子打电话是翌日晚上。袊子在公寓里,立刻接了电话。
“有事吗?”
袊子的语气依然冷淡。
“我在想,你现在怎样了?”
风野把话筒换了一只手,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想见见你,行不行啊?”
“我对你太太说过了,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这我知道的。不过,那是你们俩人之间的事嘛。”
“我是认真的。”
如果此时退缩就无可挽回了。风野紧紧握住话筒:
“我一定要跟你见一面。求求你,答应我吧!”
凤野并没有准备哀求,但是说着说着很自然地变成了乞求的语调。
“哎,求你了。”
“我再不想纠缠这种事,烦死了。”
“你听我说呀!我知道,可是,这次我是实在没办法,是我不好。我没什么好说的。就想见你一面。可以吗?”
“我已经累了。”
“就一会儿,几分钟就行,我这就立刻去你那里,可以吗?”
“不用了。”
“别这么说呀,好,我立刻过去。”
“行不行?”
风野再问时,电话已挂断了。
放下话筒后,风野开始考虑是否该去。
袊子嘴上不同意是因为心里有气,这是明摆着的。
可是,风野说了“我立刻过去”,袊子却没说什么,只是断了电话。她若真不愿意,就该明确说“不行”。
不置可否地挂断电话,可能意味着不是绝对的不愿意。
常言道,溺水者就是一根稻草也要紧紧抓住。现在的风野就是把一切都向有利的方向解释。
争吵过后的男女,郑重其事地打电话或者在咖啡馆谈话都很难和好。
男人和女人未必据理而争,亦未必依理而和。感情问题,并非靠道理能说明白。和袊子的长期交往,使风野对此有切身体会。
现在,直接去袊子的公寓也不是要正式道歉或做解释。总之,见了面先弓身低头,然后再紧紧抱住袊子。
即使袊子进行抵抗也无所谓,哪怕强行以暴力占有她,与其解释百句,不如肉体上发生一次关系更有说服力。
风野的这种想法,恐怕会受到全体妇女的攻击。
大概妇女们会说,女人不仅是男人泄欲的肉体,她们也有理性与理智。
但是,风野丝毫没有对妇女不恭的意思。男人也是试图通过身体的交合来忘却一切,为了回避现实中的烦恼而耽于异性。
八点刚过,风野就到袊子公寓。
风野按了一下门铃,没有动静,又按了一下,接着拧动把手,门就开了。风野默默地进屋,换了鞋。
进了客厅一看,电视开着,袊子在看一本周刊杂志。
袊子连头也没回。风野无奈,只好脱了外套坐到袊子身边。
“还在生气吗?”
“你说呢?”
在袊子侧过脸说话的瞬间,风野乘机把袊子猛地抱在怀里。
“讨厌……”
袊子随即手足并用试图挣脱。风野全然不顾,紧紧搂住,低头就亲。
“不要……”
袊子拼命晃着头,风野双臂较劲,从上面把嘴堵了上去。
既然袊子全力相搏,风野也毫不放松。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