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野
待东子回答,试问:
“着急吗?”
“急什么?”
“回家呀……”
“并不急……”
现在两人仰面朝天地躺着,继续攀谈。
“您呢?”
“也不急……”
得到相同答复,秀树回想起东子今天是直接从家里出来的,于是又问:“没关系吗?”
东子没有回答,仿佛微微一笑:
“您又为我担心了吗?”
“并不是,但……”
“越晚越好吧?”
秀树不解其意,沉默不语。东子接着说:
“我的家可以放心啊!”
“他呢?”
“因为他反正也晚。”
秀树偷偷窥视东子侧脸,东子凝视昏暗中的一点说:“您是不是最好早点儿回去呢?”
“不……”
秀树予以否定之后,问道:
“不过,他不常那么晚回去吧?”
“不十分清楚。我回去的也晚,彼此都习以为常了,所以……”
就这样,两人脚尖挨着脚尖躺着。交欢之后的难舍难分使人倦怠无力。断然放弃激丅情余韵,起身而去,好像愧对美妙感情。东子兴许心境相同。
两人默默无语,秀树突然想,若今夜在外不归会怎样呢?
东子留下来,即使早晨回家大概也无所谓。丈夫追问,可以搪塞说彻夜校对稿件。
倒是自己借口不足。不过,即便一夜不归也无关大局。
充满激丅情的欢爱之后,胆子也壮。正这样躺着时,东子慢慢直起上体。秀树问:“起床吗?”
“我觉得渴。”
“好吧,我从冰箱中给你拿饮料。”
秀树先一步起床取来桔汁,分别倒入两个杯子中,递给东子一杯。
“非常好喝……”
的确,耗尽精力体力后的一杯饮料倍觉味美。
“再睡会儿吧?”
秀树劝诱说,东子仍手持玻璃杯坐在床上。
“我出乎您的意料吧?”
“什么?”
“我胡说了许多事……”
东子说的是上床之前。
“不,我听了你的话之后,完全理解了你的心情。”
“您可以不必那么认真。”
东子似乎不好意思地沉默片刻,说:
“我希望您把它全部忘掉啊!”
“你不必在意。”
顷刻间,两人默默无语,而后,东子离开床。
“还要起床?”
“您最好也起床吧!”
看床头柜上的表,将近十一点。
东子手持散乱于床旁边的内衣,仅穿长衬裙进入浴室。
床上仅剩秀树,他回想起白天见到的东子家的公寓。
眼下,东子的丈夫也许回到家洗过澡,正独自看电视。当然未准备晚餐,可能在某餐馆用过,或路过附近早晚便民店买了方便食品。想起他孤寂的样子,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莫名其妙的是,东子却毫无负疚的意思。岂止如此,从她说‘因为他也回来晚’的漫不经心的语气看,莫非她丈夫已在外寻欢作乐总之,东子夫妇的事令人费解。
当秀树不着边际地思索上述事情时,东子走出浴室。她穿好衬衣和西服裙,只要穿好上衣就可出门。
“你不饿吗?”
“不要紧。”
东子边用门口处的镜子审视容貌边答道。
秀树取代东子进浴室淋浴。
近来,秀树与妻子的关系疏远了,常各睡各的房间。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