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术要花费一小时到一个半小时左右。按照这个速度,好像手术过快了。
“血压如何?”
“无异常。”
小桥看着血压计回答说。
“因为他没有失血。”
直江苦笑着,从刀口抽回手,伦子马上转到他的身后,为他解开手术衣的后带。
“让他再这么睡上30分钟左右!”
“是。”
“输液只用百分之五葡萄糖就行。”
“这个切片怎么处理?”一个护士递过来装在盘尼西林小瓶里有小豆粒大小的淋巴节切片。
“把它作为标本。”
直江接过小瓶,擦掉额上冒出来的汗珠,然后走向医师办公室去换衣服。
大约经过了一个小时,石仓由藏从麻醉状态中醒过来,时间为4点30分。那时,直江正在门诊室为一个因交通事故受了伤的患者医治。这个患者在乘坐出租汽车遇红灯信号停车时,被一辆从后面开来的汽车撞上了,颈部受到震颤,即患了所谓头部震颤症。
患者说手指虽无麻痹感,但颈部疼痛,头发晕。
直江为他诊察过一番后,要他去照x光片,然后走向病房。
石仓由藏的身子深深地埋在柔软的病床上。
直江一到,他立刻睁开了眼,微微笑了。
“你醒啦?”
“大夫,太谢谢您啦!”
由于麻醉时嘴里插过胶管,由藏的声词音有点儿沙哑,但并不显得多么难受。
直江给他号脉,并观察了输液情况。
由藏身边有长子夫妇和一个孙女陪着。
“坏肉全都摘掉了吧。”
“摘除是摘除了,但有一部分很难摘除,不能说全都除净了。不过,不好的地方全都拿掉了。”
直江边说边从伦子手里接过听诊器放到由藏胸前。
由藏刚想说什么立即住了口闭上了眼。心音并无异常——手术后小桥也曾这么报告过。即使没有这个报告,仅只剖腹和缝合的操作也不可能使心脏发生异常变化。
拿开听诊器,直江又看了患者的眼和舌头。和手术前相比毫无变化。
“不用担心,再来一次静养吧!”
“大夫,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吃米饭?”
“过四天你就可以喝米粥啦!”
“四天?这期间会很疼吗?”
“因为切除了胃,就须忍耐点儿啊。”
“他们两人大吵大嚷说:若是再动手术就得死。我最初就认为切掉胃的一部分算得了什么?到底是我说对了。”由藏自豪地望了望儿子儿媳,说,“我活到这把年纪,不曾得过什么大病,我敢跟年轻人比试比试,我是不会输给他们的。”
直江直点头。
“那么,什么时候我能下床走路?”
“要在10多天以后啊。”
“要10天的。”
由藏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像似数着日子。
“那么,出院得在什么时候呢?”
“爸爸!”
儿媳实在忍耐不住,叫了一声。
“您说多了会疲劳的!”
“2月份我可以出院了吧?”
“那么远的日子,现在还说不清。”
“倒也是。”
由藏坦然同意了。
“好吧,再见!”
“谢谢大夫!”
家属们鞠躬致谢,由藏也在家属身后从枕上微微抬起头来致意。
高价病房走廊的一角,摆着观叶植物的花盆,墙壁雪白洁净。
“您那么说能行吗?”
伦子比直江错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