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的病房中这是最便宜的。”
“被抬进来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平时你不加入健康保险,当然会这样。”
“对不起!”
“住院费之外还要手术费、药费等等。”
“我不是跟你谈钱的事!”这时,小桥突然喊起来,“我不是说有无保险,有无住院费!”
亚纪子看到他发火,急忙不吱声了。
“住院和出院与有钱无钱毫无关系。问题在于从医学角度上看患者处于该住院的状态,还是该出院的状态?只有这条标准!”
小桥兴奋时的特征是嘴角微微颤抖。
“这个医院动不动就讲钱!”
二人被小桥的汹汹气势所压倒,谁也不发一言。过了一会儿,户田像引咎自责似的抬起他的只露出左眼的脸说:“都怨我手无分文同别人打架惹了麻烦。”
“……”
“酒醉容易生事,我也知道这点。”
“事到如今说那些话有啥用处?”听了小桥的话,户田又伏下了他那缠满绷带的脸。
“不过,护士长也够讨厌的了。”
“不不,这事不能怨护士长,是因为我没交钱……”
“尽管你这么说,难道你愿意被撵出医院吗?”
“不,那我可怎么办呢?”
“那么,现在可不是说无关痛痒话的时候,别忘了你是病人,问题在于你的脸伤化脓没愈,仍有晕眩和头痛症状。”
“完全对。”
“那么,就该进一步认真地考虑考虑。”
“难道还能有好办法吗?”
虽然把户田训斥了一顿,但也找不到什么妙策。小桥心里焦急,从白大褂兜里掏出烟卷来。亚纪子看在眼里,马上从煮针器旁取过火柴,放到桌上。
“现在手里有多少钱?”
“五六千日元吧。”
“干什么工作来着?”
“乐队演奏员。”
“夜间酒馆的?还是……”
“是的,就算……”
“那么,一起到医院来的那伙人也都是演奏员吗?”
“几乎都是。”
户田的话让人摸不透。他自己说是乐队演奏员,可据护士们说来探望他的小伙子均是一副流氓相。因此,户田以前当过演奏员一说令人怀疑。
“从朋友们那里再也借不来钱啦?”
“嗯,恐怕是很难……”
类似同事模样的人前来探望,也只是住院后一两天的事,第三天以后便再也见不到了。
“家里人呢?”
“没有。”
“父母呢?”
“离这儿远。”
“远也算有啊,不依靠父母吗?”
户田未予答理,用手摸了摸缠绷带的额头。
“大夫,能不能把他当成接受生活救济的病人看待?”站在一旁的亚纪子插嘴说。
“这事我们也曾考虑过。即使以后能够接受生活救济,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这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即使你合乎救济条例,接受生活救济人的药费,也得去保险公司申请,等钱来到医院时,至少也要三个月。”
“不过,户田先生现在确实没有收入,有其他办法吗?”
“事情倒是如此,但我看那个小气鬼院长等不上三四个月。”院长的方针是尽量不收救济户患者,即使来了也早些打发回去。
“你父母在什么地方?”
“在宫崎。”
“马上写封信,让他们寄些钱来。”
“……”
“事出突然,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