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照亮我的路
于地球了。
“我不晓得什么是世界各地的模范。”
“为什么不可能呢?”她跟他说。“一个公平的世界。”她朝他泼泡泡,好显示自己是半开玩笑的,但其实她很认真。
“你的意思是,每个人都能满足自己生活所需,成天围坐在一起唱歌,还有微笑?”
她把肥皂泡沫弹到他脸上。“你明知道我的意思。一个美好的世界。为什么不可能?”
“真贪心。”他说,举起双手。“看看我们住的地方。”
“可是你有回馋。你去年把我们四分之一的钱捐给冈萨雷兹诊所。”
“他们救了我的命啊。”
“前年你还盖了那栋图书馆。”
“这样他们才能买我想读的书啊。”
“可是那里头所有的书都是西班牙文的。”
“不然你以为我要怎么学会西班牙文?”
她一脚翘在他肩膀上,用他的头发搔着自己脚底外侧的一块痒处。然后脚停在那儿,他吻了一下,再度发现自己又处于这种时刻,体验到一种全然的宁静状态,难以想像天堂怎么比得上——她的声音在他耳边,她的友谊在他口袋,她的脚在他肩上。
“我们可以做点好事,”她说,垂下视线。
“没错。”他说。
“尤其我们经历过这么多不好的,”她轻声说。
她看着自己胸部底下的肥皂泡沫,迷失在思绪中,整个人出神了。看起来,她随时都会起身去拿毛巾。
“嘿,”他说。
她抬起眼皮。
“我们不是坏人。或许我们也不是好人。不晓得。我只知道我们都很害怕。”
“谁很害怕?”她说。
“谁不害怕?整个世界都很害怕。我们告诉自己说,我们相信这个神或那个神,相信这个来生或那个来生,或许我们真的相信,但同时我们又都想着,‘如果我们错了呢?如果只有这辈子呢?狗屎,那我最好给自己弄一栋大房子和一辆大车,还有一大堆漂亮的领带夹跟珍珠握柄的手杖——’”
她大笑起来。
“‘——还有一个可以洗我屁股和腋下的厕所。因为我需要这些东西。’”说到这里他也低声笑了,但笑声逐渐消失。“‘不过,等一下,我相信上帝。只是为了安全起见。不过我也相信贪婪。只是为了安全起见。’”
“所以原来一切就是这样——因为我们害怕?”
“我不知道一切是不是这么回事,”他说。“我只知道我们都很害怕。”
她捞起肥皂泡沫,像一条披巾似地围在脖子上,然后点点头。“我希望能做点事情。”
“我知道。听我说,你想救那些女人和他们的孩子?很好。我就是爱你这点。但有一些坏人,他们会想阻止那些女人逃离他们的掌握。”
“我知道。”她语调毫无起伏,等于是在告诉他:如果他以为她不晓得,那就太天真了。“所以我需要你的几个手下。”
“几个?”
“唔,先给我四个吧。不过,我的爱人?”她朝他微笑。“我要你手下最凶悍的。”
也是在这一年,厄文·费吉斯局长的女儿萝瑞塔回到了坦帕。
她父亲陪着她下了火车,两人紧挽着手臂。萝瑞塔全身从头到脚都穿戴着黑色,好像在服丧,从厄文紧挽着她手臂的模样看来,或许她真的在服丧。
厄文把她关在海德公园的家中,一整个秋天都没人看见他们两个。厄文去洛杉矶接她时就请了假,回来后请假又继续延长。他太太带着儿子搬出去了,邻居说他们唯一听到过从他们家传出来的声音,就是在祈祷。不过也有人争辩说是在念经。
十月底他们走出屋子时,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