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她？”次日早晨在乔的办公室，迪昂这么问。

    乔从西装内侧口袋掏出照片，那是昨天晚上艾斯特班从相框里取出来给他的。乔把照片放在迪昂面前的书桌上。“你自己看吧。”

    迪昂的目光在照片上移动，定住了，然后瞪大眼睛。“啊，没错，那是她没错。”他往旁边看着乔。“你要告诉葛瑞丝艾拉吗？”

    “并不是。我统治伊柏。另外没错，还有兰姆酒，但就像你说的，这部分结束了。”

    “为什么？”

    “你什么事都会告诉你的女人吗？”

    “我什么屁也不告诉她们，可是你比我娘炮。而且她还怀了你的孩子。”

    “那倒是真的。”他抬头看着红铜色的天花板。“我还没告诉她，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讲。”

    “这就是我要来找你谈的事情。”迪昂拿出随身携带的斜纹厚棉布封套笔记本，打开来翻阅着。“这件事有很多地方我不喜欢。”

    “是啊。”

    “阿迪，”乔说，“这事情的影响，是六年的愤怒，六年的……”乔两手往上一举，想不出该用什么字眼。“因为这个愤怒，让我撑过了查尔斯屯监狱，我因此把马索吊在屋顶外头，因此把亚伯·怀特赶出坦帕，要命，我还——”

    乔摇摇头。“没道理啊，阿迪。才五年，我们就让这个组织的获利翻了四倍。我们当年来的时候，这里只是个他妈的小城。但去年我们光从兰姆酒就赚了多少钱？一千一百万？”<dfn>ｈttｐ://ｗｗｗ?９９lｉｂ?neｔ</dfn>

    “要收走他们的手枪吗，裴司卡托瑞先生？”

    “所以等你见到她的时候，”迪昂说。“帮我跟她说声谢谢。”

    “你太谦虚了。”马索说。

    乔停在门边。“没问题。九点在热带保留区餐厅，你觉得怎么样？”

    “或许这就是重点。”狄格首度露出微笑，上排牙齿黏着一片柳橙渣。“你有想过这点吗，聪明兄？”

    “我们有自己的讲话方式，”迪昂对萨尔说，“因为我们从小就互相打来打去。但是对你，他永远都是老板。”

    “我不会再犯了。”

    迪昂头转回来面对乔。

    “我们小时候没有打来打去。”乔说。

    “我很好，裴司卡托瑞先生。谢谢。”

    马索说。“狄格接收你原来的份。你自己找一帮人，赚多少都算你的，上缴的抽成可以少一点。”

    “这样你就不会再把我打得半死了。”

    “对，”乔说。“替你工作。”

    “什么时候？”

    “我进门的时候。啊，我们得谈谈马索来的事。另外厄文·费吉斯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萝瑞塔的事情我听说了。”

    迪昂摇头。“萝瑞塔的事情大家都晓得。但昨天夜里？厄文走进阿图洛的店？显然前天晚上，萝瑞塔是在那里买到她最后一份海洛因的？”

    “反正呢，呃，厄文把阿图洛打得差点死掉。”

    “哦？”

    “不会吧。”

    乔说，“我在这里帮你赚的，要比当初路易·奥米诺帮你赚的多了十倍。”

    但一路电梯往上，乔再度纳闷迪昂会不会猜对了。瓦洛科兄弟和伊拉里欧·诺比雷全都是耍枪出名的。他们不是打手，也不是智囊。他们是杀手。

    萨尔说，“看到什么？”然后迪昂扬了乔一耳光。

    迪昂食指放在太阳穴转了几圈。“他们把他送到庙台市的精神病院，要观察六十天。”

    迪昂说，“你又来了，为了一件你根本没责任的事情，心里愧疚得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