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无一失的杀手
并不像你的外在、你的名声那样。在玩世不恭的外表下,你其实很脆弱,这很好。”
“那就离开他,与我结婚吧。”
“我不能那样做。我嫁给了阿尔奇,我不能离开他。”
桑德森感到一阵愤怒,他憎恨西班牙那个挡道的未曾谋面的男人。“他有什么比我强呢?”
她苦笑了一下。“哦,没什么比你强的。他很脆弱,也没什么能耐……”
“那你为什么不肯离开他?”
“因为他需要我。”她简单地说。
“我需要你。”
她摇摇头。“不,这话不对。你想要我,但没有我你照样能过日子。他就不行了,他没有这个能力。”
“这不仅仅是我想要你,安吉拉。我爱你,在我一生中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我欣赏你,我渴望你。”
“你不明白,”停顿了一下后,她说,“女人喜欢被人爱,愿意被人欣赏,渴望被人渴望,但比这些更为重要的是,女人需要被人需要。阿尔奇需要我,就像需要空气那样。”
桑德森把寿百年香烟在烟灰缸里掐灭了。
“那么,你与他厮守……‘至死不渝’。”他咬着牙说。
对于他的嘲笑,她没有生气,反而点点头,转过身来凝视着他。“是的,是这样。至死不渝。我很抱歉,马克,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换个时间,换个场合,假如我没有嫁给阿尔奇,事情也许就不一样了,很可能不一样了。可我已经嫁给了我的丈夫,所以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
第二天她就走了。他让司机驱车送她去机场赶赴巴伦西亚的飞机。
爱、需要、渴望和情欲之间有微妙的差异,任何一种情感都会使一个男人为之着魔。在马克·桑德森的情况里,这四种情感都交织在一起。从五月到六月,随着越来越强烈的孤独感,他的执念也越来越严重。他以前从来没遇到过什么挫折,与大多数有权有势的人一样,十多年来,他早就已经把道德抛到了九霄云外。对他来说,从渴望到决心到设想到计划到执行,只有严密的逻辑和精确的步骤,而这些事情最终总能获得成功。六月初,他决定要把安吉拉·萨默斯搞到手。在设想如何实施的阶段,他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公祷书》里的那个词:“至死不渝”。假如她是别的女人,能轻易被财富、奢侈、权力和社会地位打动,那就不会有问题了。他可以用金钱去迷惑她、得到她;但话说回来,那样的女人不会让他迷恋到这种程度。他已经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很久,简直要发疯了,要冲破这个怪圈只有一个办法。
他用电话联系了一位房地产代理人,以迈克尔·约翰逊的名字租了一套小公寓,以现金支付了一个月的房租和一个月的押金,现金是用挂号信寄去的。他解释说,他将在第二天凌晨抵达伦敦,所以希望代理把钥匙放到门口的垫子下面。
他以这套公寓为基地,给伦敦的一个私家侦探事务所打了一个电话——当然是从不过问业务是否合法的那种——说明自己的要求。听到客户要求匿名,事务所提出要预付费用。他用专递送去了五百英镑现金。
一星期后,一封写给约翰逊先生的来信说任务已经完成,但还差二百五十英镑的费用。他把钱寄过去,三天后,收到了他要的资料。有一份简历,他粗粗看了一遍。一张头像,是从一本关于地中海鸟类的图书扉页上剪下来的,这书销量惨淡,早就绝版了。还有几张用长镜头拍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小个子、窄肩膀的男人,留着牙刷般的小胡子,长着瘦瘦的下巴。阿尔奇博德·克拉伦斯·萨默斯少校(“还是个少校!”他心怀恶意地想)是一位外派的英国军官,居住在西班牙巴伦西亚与阿利坎特之间的一座小别墅里,距离一个落后的海滨小村半英里。资料里有几张该别墅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