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无一失的杀手
动声色地观察着。桑德森把这些钱分成两堆,把其中一堆向休斯推过去,另一堆仔细地撕成两半。这二十五张半截纸币又放回他的口袋里。
“前面的五百英镑是预付金,后面的一半事成之后支付。我说的这个‘名字’必须与我见面并同意去干。别担心,这事并不复杂。目标不是什么名人,完全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休斯看着面前的五百英镑。他没有伸手去拿。
“我也许知道一个人,”他说,“多年前与我共事过。我不知道他是否洗手不干了。我得弄清楚。”
“你可以打电话给他。”桑德森说。休斯摇了摇头。
“我不喜欢国际电话,”他说,“窃听太多,尤其是目前的欧洲大陆。我得亲自动身去看他,这要再加两百英镑。”
“可以,”桑德森说,“找到那人后支付。”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骗我呢?”休斯问道。
“你没法知道,”桑德森说,“但如果我骗你,我觉得你会来追杀我。我真的不想发生这种事情,就为区区七百英镑。”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没在骗你呢?”
“同样,我也没法知道,”桑德森说,“我最终还是能够找到一个勇夫的。无非是一个合同变成两个合同,可我有的是钱。我不喜欢被人蒙骗。这是原则,你应该懂。”
在好长一段时间里,两个人一直对视着。桑德森觉得自己的话也许说得有点过头。过了一会儿,休斯绽露出笑容,这次笑得很灿烂,说明他真心欣赏这话。他把五百英镑的整张纸币和另五百的半张纸币都拢到自己面前。
“我会把你要的名字告诉你,”他说,“并定下会合地点。你见过他并同意交易之后,再把另一半钱寄给我,外加两百英镑的费用。邮件留局待领,伯爵宫邮局,收信人写哈格里夫斯。要寄普通邮件,不用挂号,但封口要严实。如果会合后一周内不给我寄钱,我的伙伴就会认为你是骗子,他就会中止合同。怎么样?”
桑德森点点头。“我什么时候可以得到那个名字?”
“一周以后,”休斯说,“我到哪里找你?”
“你不用找我,”桑德森说,“我会找你的。”
休斯并没有不高兴,他说:“打电话到今晚我去的那个酒吧。晚上十点钟。”
一星期后,桑德森按约定的时间打电话过去。酒吧服务员接了电话,然后换休斯来接听。
“巴黎米奥利大街有一家咖啡馆,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里聚会,”他说,“下周一中午去那里。那人会认出你。拿上一份当天的《费加罗报》,把大标题冲外,他就知道你是约翰逊。之后,就看你的了。如果你周一没去,他在周二和周三中午还会在那里。再不去,事情就吹了。你要带上现金。”
“多少?”桑德森问道。
“保险起见,五千英镑左右吧。”
“我怎么知道我不会直接被抢了呢?”
“你不知道,”那声音说,“但他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酒吧什么地方藏了一个保镖。”线路上一声咔嚓,听筒里传来一阵滴滴声。
星期一中午十二点零五分,在米奥利大街的那间酒吧,桑德森背对着墙壁在看《费加罗报》的最后一版,这时,他面前的椅子被拉开,一个男人坐了下来。这人之前就在酒吧里,跟一帮人在聊天。
“约翰逊先生?”
桑德森放下报纸,折起来搁在一边。这人高高瘦瘦,黑头发黑眼睛,下巴往外突出,是个科西嘉人。两个人交谈了半小时。科西嘉人只说名叫卡尔维,实际上这是他出生的那个镇的名字。二十分钟后,桑德森把两张照片递过去。其中一张是一个男人的面部照片,背面写着:阿尔奇·萨默斯少校,西班牙阿利坎特市翁达拉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