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杰克。我刚才问了爱德和路易。他们都说没有人到你房间里去过。他们都是老实人,服务很认真,不会马马虎虎的。我们三个人都这样。”
“杰克,让你费心了,谢谢你。我完全信得过你们。”
“赫克洛夫特先生,要叫警察吗?”
诺勒竭力使自己语调平静,回答说:“不必费事了。我觉得。准是我公司的同事和我开玩笑。他们几个人有我房间的钥匙。”
“可是我怎么没见到有人到你房间去过呢?连爱德和路易也……”
诺勒打断他的话说,“算了,杰克。这事让它过去吧。这次我临出门的前一个晚上,我和我的同事们,在我这里开了个舞会。完了以后,有一两个人在我房间里睡了一夜。”
诺勒再也找不出别的话来搪塞了。
他突然想起,他还没进卧室里看过。于是他走了进去。先伸手摸墙上的电灯开关。他虽然预料到卧室里准也是一片混乱。但是灯一亮,卧室的混乱景象还不免使他震惊。
这里,天翻地覆的情景,可说是登峰造极了。不消说,所有家具都搬家了。
他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他的床,真是怪怕人的!原先它是靠墙的。现在则孤零零地放在卧室的中央。卧室的桌子本在窗前。卧室右侧的墙边原是他放床的地方。现在则摆了一张小写字台。他一进入卧室,就象刚才那样,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三天前室内的原样。接着这种回忆又不断地板眼前这一片奇怪的混乱景象所打断。
他偶尔抬起头看天花板,简直使他目瞪口呆了。安在卧室里的一架电话机,被人用一根黑色的带子栓着,悬空吊挂在天花板上。电话线从地板沿墙往上牵,横贯在天花板下,最后搭在吊着电话机的一个钩子上。悬空吊着的电话机不时慢慢地在空中旋转着。
不知为什么,他眼睛不敢再向别处看。他明知道,应该把整个卧室看个遍,好明白究竟室内乱到了什么程度。可是他不敢。
过了一会儿,待心情平静了些,诺勒才敢往卧室的四下看。
他发现,电话机是吊在进入浴室的必经之路的上空。浴室的门已经打开了。浴盆上方的窗帘,在起伏飘荡。一阵阵寒风正从那扇窗户刮进来,所以才把电话机吹得不停打转。他立即走入浴室,关上那扇窗户。
当他正准备把窗帘也拉上时,突然发现对面公寓的另一个房间里,有火光一闪;又有人在划火柴。这不是刚才三次划火柴的那个房间。这样的火光,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怪瘆人的。
他抬头凝视,天哪!又是那个金发女人在划火柴!她上半身的侧影,斜映在另一扇窗户的挂帘上。他呆若木鸡地看着她的身影,好似中了催眠术。一会儿,他看到她转身走了,接着就消失了;就象刚才那样,她神秘地消失了。
黑暗又笼罩了她的房间。
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意味着什么征候?看来,有人处心积虑要在他的周围制造出一种神秘而恐怖的气氛,好让他丧胆。但这又是为了什么?谁在背后主使这一切?而且,鲍德温绅士又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他在电话里声音那么紧张?而且是用命令的口气不准他再去日内瓦?鲍德温是否是这整个神秘恐怖气氛的一个组成部分?抑或他属于这种气氛的受害者之列?
受害者……能用受害者这个词来形容鲍德温吗?他奇怪自己怎么会想起了这个词?其实这里哪谈得上谁是受害者呢?还有,鲍德温说,他在英国军方谍报部六处干了二十年,他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英国军方谍报部六处是什么?它不是英国谍报系统的一个具体单位吗?如果诺勒没记错的话,英国军方谍报部五处的管辖范围是联邦内部。六处则管辖联邦以外的地区,它相当于美国的中央情报总署。我的上帝!这不是意味着英国谍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