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最后一拼
是十名士兵的头目。这两名军官带着面具和一件半身锁子甲;马鞍架上系着的小喇叭显示出他们的军街。
班加-巴什让长途奔波而疲惫不堪的兵士休息一下,他和副官一边交谈,一边抽着“崩”,这是一种大麻叶,是亚洲人爱抽的大麻的主要成分。两人在林子里走来走去。米歇尔·斯托戈夫便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偷听他们的谈话,对方的鞑靼语他听得懂。
刚听见这番话的开头几个字,米歇尔·斯托戈夫的注意力就被强烈地吸引了。
话题正是他本人。
“那信使不会比我们快这么多的,”班加-巴什说,“再说,他除了巴拉巴外不可能有别的路可走。”
“谁知道他有没有离开鄂木斯克呢?”戴-巴什说,“也许他还在城中的某座房子里藏着呢?”
“但愿如此,真的!那样的话,奥加莱夫上校就用不着担心了,因为这人身上带的信件到不了目的地!”
“听说此人是本地人,西伯利亚人,”戴-巴什又说,“这样的话他肯定对这一带很熟,可能他暂时离开了去伊尔库茨克的大路,以后再走上去?”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现在应该已经超过他了,”班加-巴什说,“因为我们在他走后一个小时就出发了,我们已抄了最近的路走,马又跑得这么快。所以,要么他还在鄂木斯克,要么我们就将在他之前赶到托木斯克,切断他的退路,总之他是到不了伊尔库茨克了。”
“那人的妈,那个西伯利亚女人可真是不得了,”戴-巴什说。
听到这句话,米歇尔·斯托戈夫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是啊,”班加一巴什说,“她一口咬定那西伯利亚商人不是她的儿子,可已经太晚了,奥加莱夫上校没上她的当,而且正像他说的那样,时候一到,他会有办法让这老巫婆开口的。”
每个字都像一把尖刀插在米歇尔·斯托戈夫的心上!他的沙皇信使身分已暴露!一队追来的骑兵将切断他的后路!还有最大的伤痛,他母亲已落入鞑靼人的手中,残忍的奥加莱夫将用强力使她开口!
米歇尔·斯托戈夫很清楚,刚烈的西伯利亚女人是什么也不会说的,她会为此而丢掉性命!
米歇尔·斯托戈夫曾以为对伊万·奥加莱夫的恨已经到了极限了,而现在又一股切齿仇恨涌上心头,无耻的叛国者现在又扬言要拷打他的母亲!
两军官的谈话继续进行,米歇尔·斯托戈夫听出,鞑靼军队和来自北面的莫斯科军队马上要在科利凡附近交战。在鄂毕河下游发现一支两千人的俄罗斯小部队正以急行军奔向托木斯克。如果消息确定的话,这股部队将与费奥法-可汗的大部队遭遇,肯定会被消灭,通向伊尔库茨克的路就将完全被敌军占领了。
至于他自己,米歇尔·斯托戈夫从班加-巴什的话中知道他正被悬赏捉拿,已下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所以现在最要紧的是重新上路,甩掉这些乌兹别克骑兵,并抢先越过鄂毕河,但首先得在他们拔营前逃跑。
做出决定后,米歇尔·斯托戈夫就准备实施。
其实对方的休整也要结束了,他们从鄂木斯克到这儿一直没能换马,出于同样的原因,他们的马也和米歇尔·斯托戈夫的一样疲倦,但班加-巴什没打算让手下休息一小时以上。
一刻也不能耽误了,现在是半夜一点钟,天就快亮了,得利用目前的夜色离开小树林上路;可是尽管有夜色的掩护,要想成功地逃走看起来也是不太可能的。
米歇尔·斯托戈夫不想盲目冒险,他静下来仔细地衡量得失,以求找出最佳方案。
根据地形情况,他决定这么办:不能从林子的后面走,那儿堵着一排落叶松,成弓状,而路就从弓弦的位置穿过,松树外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