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腥与玫瑰
经被处死了。现在我和总统之间只隔着一张桌子,玫瑰和血腥的混合气味更加浓烈。斯诺总统的衣袋里别着一枝玫瑰,散发出浓浓的玫瑰异香。这枝玫瑰一定是转基因玫瑰,因为自然生长的玫瑰不会如此芬芳。至于血腥味来自哪里……我不得而知。
“此后,我们毫无办法,只好让你继续演出你的小闹剧。你演得还不错,啊?那个痴情的小女生,凯匹特人对此深信不疑。可不幸的是,并非每个区的每个人都信你那一套。”他说。
说到这儿,他有意顿了顿,我的脸上一定也掠过一丝的疑惑。
“当然了,对此你并不知情。你无法了解其他辖区的人们的情绪和反应,事实上,有几个区的人认为你的毒浆果的把戏是对凯匹特的公然蔑视,而非爱情的表白。那么,如果仅仅十二区——而非其他任何区——的一个小女孩都敢公然反抗凯匹特而且毫发无损的话,那么凯匹特还有什么办法去阻止其他人采用同样的做法?比如说,一次暴动?”他说。
他的最后一句话颇耐人寻味,过了片刻我才完全反应过来。
“发生暴动了吗?”如果真的发生暴动,我既感到恐惧,又觉得兴奋。
“还没有。但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的话,他们就会紧随其后;而有暴动就可能会有革命啊。”
斯诺总统用手指按住左侧眼眉的一点,轻轻地揉着,而在我头部的这个位置,也常常会感到头痛。
“你是否想过这意味着什么?有多少人会为此丧命?没死的人又会有怎样的处境?无论什么人认为凯匹特存在怎样的问题,请相信我,只要我们稍一松懈,整个的社会体系就会土崩瓦解。”
他讲话坦率,甚至真诚,似乎他最关心的是帕纳姆国的福祉,令我吃惊。可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如果一把浆果就能把它摧毁的话,那它肯定非常脆弱。”我脱口而出,也不知自己哪来的胆量说出这些话。
他看着我,沉默了良久。结果他只简单地说道:“是很脆弱,但并非如你想象的那样。”
这时有人敲门,那位凯匹特侍卫探进头来,“她妈妈问您是否要喝茶?”
“噢,我要茶,来一点吧。”总统说。
门打开了,妈妈手拿托盘,上面放着她嫁到“夹缝地带”时带来的瓷器。
“放到这里吧。”总统把书放到桌角,指着桌子的中央说道。
妈妈把茶盘放到桌子上,茶盘上放着茶壶、茶杯、奶油、糖和一盘饼干,饼干是冰镇的,上面装点着柔色的花朵,只有皮塔才有这手艺。
“噢,多么热情的款待,你知道,很可笑,人们经常忘了总统也是要吃饭的。”总统的口气轻松愉快。妈妈听到这些话好像也稍微放松下来。
“您还要点别的什么吗?您要是饿了的话,我可以给您做点别的。”
“不要了,这已经很好了,谢谢。”他说,显然不需要她停留在这儿了。妈妈点点头,朝我瞥了一眼,然后走开了。斯诺总统为我们两个都倒了一杯茶,在他的茶里放入奶油和糖,然后慢慢地搅着。我感觉他似乎已经把话说完,正等着我的回答。
“我并不想引起暴动。”我对他说。
“我相信你,没关系。你的设计师在你服装的选择上很有先见之明,凯特尼斯·伊夫狄恩,燃烧的女孩,你已经点燃了第一把火,没有熄灭的火,它会引发一场地狱之火,将帕纳姆国完全摧毁。”他说道。
“那您现在干吗不把我杀了?”我脱口而出。
“公开的?”他问,“那只能火上浇油。”
“那就安排一次事故。”我说道。
“谁会买账?你要是观众,你也不会。”
“那您直接告诉我要我怎么做,我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