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完美”巡演
都体面而受人尊敬,我们形影不离,总拉着手或挽着胳膊。在宴会上,我们是近乎疯狂的恋人,我们接吻,一起跳舞,常在偷偷溜走时被抓住。回到火车上,我们则心境黯然,静静地盘算这么做会产生怎样的效果。
即使我们没说那番话,也没引发不满情绪——不用说,我们在十一区的讲话已经在播出前就被删掉——仍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氛围和即将爆发的愤怒烈火。并非所有的区都是如此,一些区的民众对庆祝仪式的反应和十二区的民众一样,像一群疲倦的羔羊。但在其他辖区,特别是八区、四区和三区,在喜气洋洋的氛围背后暗藏着愤怒。当他们呼喊我的名字时,发出的与其说是欢呼,不如说是复仇的呼唤。当治安警试图推后不安的人群时,他们没有退缩,反而拥到前面。我明白,无论我做什么,也无法改变这一切;无论我们爱情的表演多么真实可信,也无法逆转这愤怒的大潮。如果说我手举浆果的行为是疯狂的举动,那么这些人宁愿拥抱疯狂。
我衣服的腰围在不断缩小,迫使西纳不停地做出改动,化妆师们为我的黑眼圈而紧张不安,艾菲开始给我吃安眠药;可这一切都没用,至少作用不大。我一合眼就噩梦连连,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皮塔也常常在夜里徘徊,他有时听到我服药后在沉沉的睡眠中发出呼喊,似乎要摆脱噩梦的侵扰。每当此时他总设法把我弄醒,让我平静下来。之后他就到床上抱着我,直到我再次沉入睡眠。从此之后,我拒绝再吃安眠药,但每晚我都让他睡在我的床上。我们就像在竞技场时一样,蜷缩在彼此的身旁,像要应对随时降临的危险,共同度过漫漫长夜。以后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但我们的行为却在车上引来了许多闲言碎语。
当艾菲对我提起这事时,我想,天哪,也许她会把这事告诉斯诺总统。我对她说以后我们做事会更加审慎,但事实上我们却没有。
随后我们到达了二区和一区,情况就更糟了。如果当时我和皮塔回不了家,那么二区的加图和格拉芙则将凯旋。而且我亲手杀死了一区的格丽默和男选手。我尽量避免直面他们的家人,但我仍得知他们家姓马尔夫。我以前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呢?也许是比赛前根本没有注意,之后又不愿知道了。
到达凯匹特时,我们简直都绝望了。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欢呼的人群中。这是一个当权者居住的地方、一个任何人无需冒险让自己的名字被抽中的地方、一个不会因自己的罪行而使子孙丧命的地方,这里不可能出现动乱。我们无需向这儿的人们证明我们的爱多么坚贞不渝。然而,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们绝不放弃,希望其他辖区里那些对我们的爱未为深信的人相信我们之间的爱。然而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显得多么的微不足道。
我们又回到了在训练中心的老地方,我提议让皮塔在公众面前向我求婚。皮塔同意了,但之后他把自己锁在房间,很长时间没出来。黑密斯对我说让他自己静一静。
“我以为他也这么想啊。”我说。
“但不是以这种方式,他希望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回到房间,我盖上被单躺在床上,尽量不去想盖尔,也不去想其他的事情。
当晚,在训练中心前搭建的台子上,我们热情洋溢地回答着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凯撒·弗里克曼身着金光闪闪的蓝色晚礼服,头发、睫毛和嘴唇都染成了蓝色,他以其无可挑剔的娴熟技巧对我们进行了顺利的访谈。当他问起我们将来有什么打算时,皮塔单膝下跪,吐露了他的心声,请求我嫁给他。我,当然,接受了他的求婚。凯撒激动无比,凯匹特的观众也疯狂了,他们热情的欢呼响彻云霄,表明帕纳姆是一个充满欢乐的国家。
斯诺总统也出人意料地来到现场,向我们表示祝贺。他紧握着皮塔的手,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接着他拥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