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了骄傲——我们希望成为了不起的人,成为有权有势的人或者成为富翁,或者仅仅保护我们免遭不幸。我知道,你是多么地爱着图里·吉里亚诺,但是现在,你必须问问自己,爱的代价是什么?而且这些年过去之后,爱是否还存在,或者爱仅作为一种记忆而存在着?”他等待皮西奥塔作出答复,但皮西奥塔看着他,脸上呈现出一种比卡玛拉塔山上的岩石更呆板的神情,面孔变得像石头一样的苍白。
唐·克罗斯继续讲下去。“我不能容许吉里亚诺活着或逃走。如果你依旧忠实于他,那么你也是我的敌人。明白这一点。假如吉里亚诺走了,没有我的保护,你也不可能在西西里活下去。”
皮西奥塔说:“图里的那些证据安全地在他的美国朋友们的手中。如果你杀了他,那些证据就会公开,政府便会垮台。一个新政府可能迫使你隐退到你在维拉巴的农场,或许更糟。”
唐暗自发笑,然后放声大笑起来。他轻蔑地说:“你读过那本著名的证据?”
“读过。”皮西奥塔说,由于唐的反应而感到困惑。
“我没有读过,”唐说,“但是,我已决定行动,好像它根本就不存在。”
皮西奥塔说:“你要求我背叛吉里亚诺。什么因素使你认为有这种可能性?”
唐·克罗斯微笑道:“你通知我关于他对旅店的袭击。这难道不是一种友谊的举动?”
“我那样做是为了吉里亚诺而不是为了你。”皮西奥塔说,“图里失去了理智。他计划杀死你。一旦你死了,那么我知道,我们任何人都不会有任何希望。‘联友帮’在杀掉我们之前是决不会罢休的,他们才不管有没有什么证据。他本该几天前离开这个国家,但是,他拖延不走,希望能够复仇并要你的命。我来约会是要与你一起作一下安排。几天之内吉里亚诺便要离开这个国家,他将结束与你之间的仇恨。让他走吧。”
唐·克罗斯从他的饭桌旁仰起身。他呷了一口葡萄酒。“你太孩子气了。”他说,“我们已经结束了这段时期。吉里亚诺太危险,不能活着留下来。但是,我不能杀他。我必须生活在西西里——我不能杀死西西里的最伟大的英雄和亲自干这些我必须要干的事。太多的人民爱戴吉里亚诺,他的太多的追随者们将为他的死谋求报复。必须由武装警察干。这件事就必须这样来安排。你是能把吉里亚诺引入这样一种圈套的唯一的人。”他停顿了一会,接着慎重地说:“现在该结束你所生活的社会了。你可以呆在这个社会里直到它的毁灭,或者脱离这个社会到另一个社会里生活。”
皮西奥塔说:“我可以在耶稣的保护下,但如果知道我背叛了吉里亚诺,我不会活多久。”
“你只需告诉我在什么地方你将与他会面,”唐·克罗斯说,“其他人决不会知道。我将与卢卡上校和维拉蒂督察安排有关事宜。其余的事情由他们去干。”他停顿了一下。“吉里亚诺已经变了。他不再是你童年时期的伙伴,不再是你最要好的朋友。他是个只顾自己的人。正像你现在必须要做的一样。”
就这样,在7月5日的晚上,当度西奥塔前往卡斯特维特拉诺时,他对唐·克罗斯屈身俯命,告诉了他与吉里亚诺会面的地点,而且他知道唐肯定会告诉卢卡上校和维拉蒂督察。他并没有告诉他们的会面是在朱·佩皮诺的家,而仅仅在卡斯特维特拉诺镇里。他告诫他们要小心行事,因为吉里亚诺对于设置的圈套有一种直觉。
当皮西奥塔到达朱·佩皮诺家时,这位老车夫用一种异乎寻常的冷淡态度迎接他。皮西奥塔不知道老人是否在怀疑他。他肯定运用西西里人所特有的准确的思维方式,注意到了武装警察在城里的不寻常的行动。
皮西奥塔感到一阵极度恐惧的痛苦,然后,一阵痛苦的思索。如果吉里亚诺的母亲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