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会认得上面的字。他一面紧随大家,一面微笑。在他们的身后,没有一点笑声。
六个人全都回到莫斯卡房里,想喝点酒。海莲开始在放在小柜子上的电炉做腊肉三明治。。
人家全都围着那张大方桌坐下,只有埃迪倒在房间角落里的那张软垫椅子上,舒展身体。莫斯卡打开白色油漆衣柜的锁,取出酒和香烟。
埃迪问道:“那些狗杂种怎么会逃脱惩罚?”
“他们逃不了,”沃尔夫说,“他一直都讲些逗乐的下流故事,但今晚做得太过份了。尽管如此,你们认为我给他的那一下怎么样?”沃尔夫沾沾自喜地摇晃着他那臃肿的脸。“这些德国佬永远也不会吸取教训。你们都会认为,要是他们正好沿这条街散步的话。他们就不会再想闹事了。但是,他们却一心想闹事。他们好战成性。”
莫斯卡开玩笑地对利奥说:“看来恐怕你最好还是下决心到什么地方去。巴勒斯坦或美国。”利奥耸了耸肩膀,呷着自己的酒。
沃尔夫问道:“你能去美国吗?”
“噢,是的,”利奥说,“我能去那儿。”
“那么你就去,”沃尔夫仔细地端详他,“如果今晚有什么预兆的话,那么,对于那个先惹事的家伙来说,你也太软弱可欺了。”
利奥用手捂着左脸。
“甭说了。”莫斯卡说。
“不,利奥,你别误会。我是说。由于你们的血统带来的种种麻烦都是因为人们从来不回击;有些人认为他们胆小,我却认为是过于文明了。他们不相信暴力。就拿今晚来说吧。要是我们把那家伙搞到外面,狠揍一顿,总会有些用的,哪怕有一点点用。如果你们的人民有自己的国家的话,你们就感谢你们的恐怖主义组织。恐怖和暴力是最大的武器,每一个国家的组织机构都要使用它们,也从来不低估它们的力量。我真奇怪。,在经历了种种事件之后。你们还不懂这一点。”
利奥慢慢地说:“我不是不敢去巴勒斯坦,而且,在某些情况下我知道去巴勒斯坦是我的义务。但我又想,到那里太艰苦了。我现在需要的是欢乐,我只能从这方面考虑。然而,我又为这样的考虑感到惭愧。但我还是要离开这里。”
“不要推迟过久了,”沃尔夫说,“这些德国佬本性难移。好战是他们祖传的。你每天都能看到这类事的发生。”
利奥继续往下说,好象波听见似的。“至于说恐怖和暴力,我不相信。父亲和我同呆在集中营,他是个德国人,我母亲是犹太人。父亲是政治犯,在我前面走了。”
利奥左脸上那块肌肉又抽动了,他用手捂着,想制止它。他在那里死了,但死前却还教育我。他对我说,将来有一天我会自由的,而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最可怕的事就是我会变成象把我们关在那儿的人一样。我仍然相信他说的。情况虽说有些不容否认,但我还是相信他。”
沃尔夫摇摇头,“我明白,我了解象你父亲那样的人。”他的声音毫无感情。
海莲和麦耶夫人把热呼呼的腊肉三明治送到每个人手里。利奥没有要。“我去睡了,”说罢便走了。人们听见他走进隔壁房间,收音机拧到二家正播放轻柔悦耳的弦乐曲的德国电台。
麦耶夫人朝埃迪走去。嬉戏地推了他了把说。“别做梦了。”
埃迪微微一笑,他那英俊细嫩的脸由于睡意绵绵而无精打采。当海莲跪在电炉旁时,他透过手中的玻璃杯望着她,并且想:将来就在这间房里,每件家俱都要特别干净,就象从来没住过人似的。他总是这样,心里老在构想一幅幅他甚至连接近也未曾接近过的妇女在一起的画面。
沃尔夫大口地嚼着三明治,“真可笑,人们会有这样一些想法。”他压低了嗓门。“那些管理利奥呆的那个集中营的人,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