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在全身激荡。他想起过去那些天里在华盛顿市游览观看到的种种景观,每一座象征统治权威装饰国家门面的建筑,都是那么巍峨高耸,雄伟辉煌,看看最高法院和林肯纪念堂的白色大理石廊柱,威仪庄严,坚不可摧。
他想起豪根的豪华气派的办公室,还有他手下一组殷勤的秘书。
他想起犹他的摩门教神堂,和他们编造得离谱儿的什么天使的传说。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标志少数人的强权地位,为了区别他们于象他这样的妾委众生,为了巧取豪夺恩民的拥戴,总统,印度教教长,摩门教长老,这些人建起他们的一座座巍峨的大厦,威吓老百姓,护卫他们自己,他们当然清楚,他害怕民众对他们的嫉恨。
詹特尼想起他在大学里那次“行刺”游戏中取得的胜利,那时他成了英雄,那是一次他长这么大仅有过的荣耀。此刻,他轻轻拍着坎贝尔,哄他不哭,他手放进风衣口袋里,在那柄手枪的冷凉的铁管下面,找出一个棒棒糖给了坎贝尔,然后,仍然把小孩抱在臂弯里,一头向警察和特工的防线冲去。
戴维·詹特尼神思恍惚,仿佛象发了邪症一样兴奋激动。太容易下手了。越来越多的人冲开外围警察的防线,穿越里圈待工的人墙,挤到肯尼迪旁边和他握手。两道防线开始崩溃。挤进去的人簇拥在总统周围,虔诚地挥动着他们的胳膊。詹特尼朝迎面而来的总统奔去,一股人流冲开木头路障,挟带着他把他推到了特工防卫圈跟前,特工们筋疲力竭地想把每个人从总统身旁拉开,但显然他们人手越来越不够。詹特尼感到一阵狂喜,他看出因为他怀抱着孩子,特工并未把他当成回事儿。他左手抱住坎贝尔,右手放进风衣口袋里,摸到了那个皮枪套里边的枪,手指放在扳机上。这时特工们组成的防卫圈被完全冲垮,他魔术般地进入了防卫圈里,他看见仅仅在十步开外,弗兰西斯·肯尼迪正和一个狂热的少年握手,肯尼迪看起来非常瘦、非常高,而且好象比他在电视上的形象要老。詹特尼抱着坎贝尔向肯尼迪走去。
这时,一个十分英俊的黑人挡住了他,向他伸出手,刹那间詹特尼激动得发狂,以为这个人看见了他口袋里的枪,想把它要过去,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人是个熟面孔,他是想和他握手。两人互相盯了一会儿,詹特尼看看眼前伸出的黑黝黝的手,看看那张笑呵呵的脸,这时这人眼里射出怀疑的目光,手一下子收了回去,詹特尼全身肌肉亢奋、扭曲,一把把坎贝尔扔向那个黑人,从风衣口袋里拔出枪。
当詹特尼盯住他的脸的那一刻,阿德布拉德·格雷意识到要坏事,他任凭那个小孩掉在地上,抬脚踏过去用身体挡住身后慢慢移动着的肯尼迪。他看见了枪。
克里斯蒂·科利在弗兰西斯·肯尼迪右侧稍后一点的地方伴随他行进,一边使用一个蜂窝状移动电话调动更多特工来帮助清理总统行进的道路。这时他看见一个怀抱小孩的男子正冲过特工的防线朝肯尼迪而来,一霎时他清晰地看见了那人的脸。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恍然如在恶梦中一般。在过去九个月中,这张胜曾多次出现在他的电脑屏幕上,在他的电脑储存的有关这个人的生平档案,以及他派出去的监视调查小组呈交的有关这个人的报告里那些神秘的记载和叙述,一下子变成了活生生现实。
他此刻看到的这张脸已不再是电脑档案和调查报告的照片上那个模样,显出痛苦、狂喜、挣扎、激动等种种复杂的表情,他深感震惊的是那张漂亮的面孔变得如此丑陋不堪,好象在一面变形的玻璃中被扭曲一样。
科利一个箭步向詹特尼冲去,他不愿相信真是这个人,他要证实这个恶梦。这时他看见格雷向那个人伸出了手,克里斯蒂感到大大松一口气,这人不会是詹特尼,他只不过是一个抱小孩的人,想抓住这历史性的一瞬间。
但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