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更胜一筹。
“丹尼斯.戈森。”出乎丹泽的意料,晋升候选人中竟然有她认识的其他系的人。这人是丹尼斯·戈森——多么令她为难呀! 她的嘴唇露出了一丝笑意。她仰靠着椅背,回忆起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夜晚。也许她不应该参加这个个例的商议。但是她为什么要避嫌呢? 职称和终身制评定委员会里没有其他人知道她和戈森的关系。不管怎样这都是不可能的嘛。在一个像哈佛这样的机构里,作为一个高级教员,你就需要对自己的学科做出巨大的贡献。这当然就会妨碍你和其他专业的人进行社会交往。虽然已经在这里教了15年的书,但是和丹泽较有重要社会关系的、非心理学系的教员不会超过10个,甚至她用双手都能数得过来。
丹泽认识其他系的未被聘用的教授的可能性更小。在常春藤联盟( 美国东部有高度学术水平和社会声誉的名牌大学的通称) 里,社会等级决定了一个人的地位。未被聘用的教授是这个等级体系中的不可接触者。虽然没有印度的“不可接触”那么严重,但是瓦解这种社会结构也需要一个像圣雄甘地这样的人才能做到。
戈森的文件夹里夹有六篇简短的文章的复印本,还有一封经济系系主任的信。信中概述了戈森的高级职员同事们对他工作的评价。文件夹最后是三个不在哈佛任教的经济学家的回复信件。他们受邀评价了这个候选人的资历。
出于习惯,维勒莉·丹泽首先看的是那三位经济学家的来信。这些来信都不约而同地很有说服力。但是丹泽并没有让这些信件左右了自己的判断。借鉴了自己所在系的做法,她知道不能仅凭外界的赞扬来做出判断。各个系不会随便交来这些受邀的高级学者的来信。相反,上交的信是经过仔细筛选的。他们上交的只是和掌控院系的那些人意愿一致的回复。
接着,丹泽浏览了一下经济系系主任伦纳德·考斯特写来的那封冗长的信。这封信直接概括了每位在职教授对戈森的看法,还特别提到了戈森专业领域里的一部分专家的看法。这些看法无一例外都是正面的、积极的。
丹泽打算看的第一个复印本的封面是深红色的。看得出这是来自美国一家最主要的经济杂志的评论。她先看了一下结论,然后看了看前面的等式。
“丹尼斯真的相信人们会这样表现吗? ”维勒莉‘丹泽低声地念叨着。到现在,这堆相对较少的文件她已经看完一半了。它们的模式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在每个案例里,戈森都认可了一种对人类的评价。这些评价与现代心理学研究所得知的人性是矛盾的。对于心理学家来说,人是复杂的,并受许多相互矛盾的动机的驱使。荒诞无稽的动机也会决定一个人的行为,这是多么无情的逻辑。
另一方面,戈森所有的工作都以这样一个假说作为前提:人们做一切事情时,头脑中仅有一个目标。而丹泽认为这个目标就是一心一意地追求幸福。这就是她不能苟同这个年轻学者作品的地方。
维勒莉·丹泽自己的专业研究涉及的是天才儿童的心理行为。她是俄罗斯心理学家维高斯基的学生。她曾经写过一本名为《天才的灵感与热情》的书。现在这本书已经成为了这个领域的权威著作。在她职业生涯的大多数时间里,她每个周一、周三和周五都要见一些从波士顿一剑桥地区挑选出来的头脑最聪明伶俐的孩子。她向家长介绍说,她的目的是要让他们的儿女畅游书本和思想的世界,而且这些东西都是他们在学校里不可能接触到的。她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观察这些天才儿童在超前学习微积分、统计推理和音乐原理时所表现出来的学习模式和刺激一反应过程。但她并没有把这个目的告诉家长们。
丹泽相信,通过研究儿童,可以了解成年人的思维方式。
她很早就得出结论:通过研究这些最棒的、最聪明的孩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