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呼万唤始出来
每邦2席,则北方16席,南方10席。两院都是北方占优势。弗吉尼亚虽然在众议院席位最多(10席),却不能“控股”,帮不了南方4个“小兄弟”。当然,南方5邦也有利害冲突。比方说,弗吉尼亚是当时最大的蓄奴邦,马里兰的奴隶也不少。奴隶人口再生率很高,这两个邦都需要把过剩的奴隶转卖到南部蓄奴邦(主要是南卡罗来纳和佐治亚),所以他们都要求取消海外奴隶贸易,但对彻底废除奴隶制兴趣不大。怒斥奴隶制的都是北方代表,比方新泽西的佩特森、宾夕法尼亚的古文诺·莫里斯和马萨诸塞的鲁弗斯·金。为了控制和制裁南方,古文诺·莫里斯还不得不面对现实,转而支持第二院席位平等的“邪恶原则”。
南方各邦在参众两院都处于劣势,作为南方联盟领袖的弗吉尼亚当然要拒绝批准宪法。为此,麦迪逊做了大量说服工作,他指出:在南北方的竞争中,西部将是一支平衡力量。因为邦联议会在费城制宪会议开到一半时通过了《西北法令》,西部将出现很多新的State(州)。新州的感情和特征是倾向于弗吉尼亚的。总统因为在选举中需要依靠农业人口的大多数,必定会给南方与西部额外的保护,何况最有望成为首任总统的正是弗吉尼亚人华盛顿?
麦迪逊的工作说服了一部分人,伦道夫的反戈一击则帮了他的大忙。伦道夫是拒绝在宪法上签名的,大家都把他看作反对派。不料给予帕特里克·亨利当头一棒的,便正是伦道夫。弗吉尼亚代表大会一开始,帕特里克·亨利便发起进攻,指出费城会议无权制宪,还责问宪法为什么用“我们合众国人民”的名义,不用“我们13个邦”的名义。伦道夫却紧接着发言,说费城会议确实越权,但舍此没有别的出路。他还说,用“我们合众国人民”的名义有什么不好?新政府难道不正是为人民服务的吗?
伦道夫的态度使许多人目瞪口呆。事后有人说这是因为华盛顿收买了伦道夫(事实上后来华盛顿也委任他为第一任联邦检查总长)。这事当然查无实据,但反对派也因此元气大伤,最后只得退而求其次,希望通过修改以求得额外的保护。结果,在联邦党人答应增加《权利法案》的前提下,1788年6月26日,弗吉尼亚以89比79的多数批准宪法。7月2日,邦联会议主席塞鲁斯·格里芬(弗吉尼亚)宣布宪法生效,并同时启动政权移交手续。
消息传来,汉密尔顿和约翰·杰伊欣喜若狂。因为他们在纽约遭到最激烈的反对。我们前面说过,纽约是除罗德岛以外最反对费城会议的一个邦。后来虽然极不情愿地派了代表,行政官签署的授权书落款日期却是“纽约独立第十一年五月九日”,意思再清楚不过。派去的三个代表,两个专门唱反调,最后一走了之,回来以后自然也不会唱赞歌。这两个代表,一位是纽约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雅茨),一位是纽约首府奥本尼市的市长(兰欣),再加上那位行政长官乔治·克林顿(他也是这次纽约代表大会的主席),“小字辈”汉密尔顿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就算和邦联外交部长约翰·杰伊联手怕也不行。汉密尔顿自己也说,反对派占有2/3的优势,联邦党人则只有19人,几乎是败定了。
汉密尔顿他们决定采取“拖刀计”,先拖延一段时间再说。于是他们提出由该邦的所有成年男子参加批准会议的选举,而且不设财产资格的限制。这样一拖,就拖到了1788年6月17日,批准宪法的邦已经8个了,纽约对宪法进行逐条讨论。目的也有两个:一是让新罕布什尔和弗吉尼亚先通过宪法;二是会期一长,乡村的反对派代表就会提前离开。
但是,新罕布什尔和弗吉尼亚批准宪法的消息传到纽约后,联邦党人就不再拖了,要求立即作出决定。他们还同时准备了两手:一是建议召开另一次全国会议,修改目前通过的宪法,这是安抚反对派的;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