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贾基是一个有五百多个洞穴的复杂的山区。三年来,所谓的阿富汗阿拉伯人一直在那里施工,在扩建和挖深,并把它们建成一座游击队的大本营。马丁所不知道的是,洞穴里面有复杂的兵营、一座清真寺、一个藏有经文的图书馆、厨房、储藏室和一座设备齐全的外科医院。
当马丁走近时,他被外层的几个卫兵拦住了。他的动作是很明显的:他背负着一个受伤的人。卫兵们讨论着该如何处置这两个人,马丁听出来他们所说的是北非的阿拉伯语。他们的议论被一个新到来的说话带沙特口音的资深的人打断。马丁能听懂每一个词语,但他认为最好还是不说话。他用手势语言表达,他的朋友需立即动手术。那个沙特人点点头,做了一下手势,并在前面引路。
伊兹玛特汗在一个小时内就被动了手术。一块航炮的弹片被从大腿上取了出来。
马丁等待着这个小伙子的苏醒。他以当地人的习惯,蹲在病房角落的阴影里,谁也没去特别留意他,无非当他是一个把朋友带过来的普什图山民。
一小时后,两个男人走进了病房。其中一个个子很高,很年轻,留着大胡子。他在阿拉伯的袍子外面穿着一件迷彩军服,头戴一条白头巾。另一个人矮胖敦实,年纪不会超过三十六岁,他有一只圆圆的鼻子,鼻梁上架着一副圆圆的眼镜。他穿着一件外科医生袍。在检查了他们自己的两个病号以后,这两个人走向了阿富汗人。高个子用沙特阿拉伯语说话了。
“哦,我们这位年轻的阿富汗战士感觉如何?”
“没事,我好多了,酋长。”伊兹玛特也用阿拉伯语回答,他以尊称称呼这位年长者。高个子男人高兴了。
“嗯,你会说阿拉伯语,还这么年轻。”他微笑着说。
“我在白沙瓦的古兰经学校学习了七年。去年我返回阿富汗参加战斗。”
“那么,你为谁而战呢,小伙子?”
“我为阿富汗而战。”男孩回答。
一丝阴云出现在这个沙特人的脸上。阿富汗人意识到或许不该这么说。
“我也为真主而战,酋长。”他补充说。
脸上阴转多云,温和的笑容也回来了。沙特人俯身向前,轻轻地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有一天,阿富汗将不需要你,但仁慈的真主将永远需要像你这样的勇士。现在,我们这位年轻朋友的伤愈情况怎么样了?”他在问那位式的医生。
“我们看一下吧。”大夫一边说,一边揭开了纱布。
伤口很干净,周边有红肿,但在缝了六针之后已经闭合了,而且没有受到感染。他满意地点点头,重新缠上了纱布。
“一星期后你就可以下地走路了。”艾曼·扎瓦希里大夫说。
然后他就与奥萨马·本·拉登一起离开了病房。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蹲在角落里的满脸汗渍的穆斯林战士,他的头枕在膝盖上似乎睡着了。
马丁站起来走向小伙子的病床。“我要走了。”他说,“阿拉伯人会照顾你。我设法去找到你父亲,向他再要一名向导。愿真主与你同在,朋友。”
“你多保重,麦克。”男孩说,“这些阿拉伯人和我们不一样。你是一个异教徒。他们就像我在古兰经学校里的那个伊玛目。他们憎恨所有的异教徒。”
“如果你不告诉他们我是谁,我将十分感激。”英国人说。
伊兹玛特汗闭上了眼睛。他宁愿被拷打致死也不会出卖他的这位新朋友。这是规矩。当他睁开眼睛时,那个英国人已经走了。后来他听说,那人抵达了在潘杰希尔山谷的沙阿·马苏德那里,但他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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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苏军防线进入阿富汗活动了六个月之后,麦克·马丁经巴基斯坦悄悄回到了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