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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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单里还有像赤道几内亚这样的非洲穷国,世界地图上的弹丸之地圣多美和普林西比共和国,科摩罗群岛,以及珊瑚礁国家瓦努阿图。更有趣的是还列上了卢森堡和蒙古这些没有海岸线的内陆国家。西伯特先生看糊涂了,虽然这些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闻。
“把两份名单加在一起,您会得出什么结论呢?”楠榜先生用胜利的姿态问道,“欺骗,亲爱的先生,大规模的、不断升级的欺骗。啊,上帝,我和我的合伙人从事的是世界上最流行的行当。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已经决定将来只与信用可靠、久负盛名的伦敦做生意。”
“谢谢。”西伯特先生喃喃地说,“要咖啡吗?”
“货物偷窃,西伯特先生。频繁的、不断升级的货物偷窃。谢谢,我不要咖啡,刚才吃过早饭了。我们把货物送去托运,珍贵的货物,然后它们就消失了。全都消失得无踪无影:船舶、租船人、经纪人、船员、货物、更不用说还有船东。全都隐藏在这片不同的方便旗和银行之中。因此,我们损失惨重啊。”
“真糟糕,”西伯特先生表示理解,“我能提供什么帮助吗?”
“我的合伙人和我已经达成共识,我们再也不愿上当受骗了。没错,也许我们的成本是会增加一点,但我们希望今后我们把货运生意只托付给由英国船长指挥的悬挂米字旗的英国商船,并由伦敦的航运经纪人开具远洋运费发票。”
“很好,”西伯特露出了笑容,“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而且我们还应该向伦敦的劳埃德保险公司投保全额的船舶和货物运输险。你们要托运的是什么货物昵?”
给船舶找货和给货物找船,正是航运经纪人所做的工作,而西伯特和艾伯克龙比公司是伦敦市古老的波罗的海航运交易所的长期支柱会员。
“经过细致的调查研究,”楠榜先生一边说,一边取出了更多的信件,“我们一直在与这家公司洽谈。这是一家进口商,他们常把英国的豪华轿车和跑车送到新加坡。至于我们这边,我们出运高档家具木料,如青龙木和鹅掌楸,从印度尼西亚运往美国。这是在加里曼丹岛出产的,但只是一部分货物。其他的货物是苏门答腊和爪哇的绣花丝绸,可以装在甲板上的海运集装箱里,也是去美国的。”他把一封精美的信件放到桌子上,又补充说:“这个,是我们的苏门答腊客户的情况。我们全都同意与英国人做生意。显然,对任何英国船舶来说,这将是一条三角航线。您能不能针对这些业务,给我们找一艘在英国注册的合适的货船呢?我希望我们能达成长期、固定的合作关系。”
亚历克斯·西伯特有信心能找到十几艘合适的、挂米字旗的商船来承担这项租船运输业务。他需要了解的是船舶的吨位、运费和所需的运输日期。
最后他们商定好,他将给楠榜先生提供一份这两票货物运输所需要的船舶吨位和租金的报价单。而楠榜先生,在与他的合伙人协商之后,将会提出两个远东港口和美国港口的提货日期。他们在互相鼓励和祝福之后便分手了。
“太好了!”在吃午饭时,亚历克斯·西伯特将这件事向他的父亲提起,老头子深有感触地说:“就应该与老派、有教养的绅士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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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有一个地方是麦克·马丁不能露面的,那么这个地方就是埃泽尔空军基地。秘情局中东处处长史蒂夫·希尔十分能干,他召集了一群各行各业的联系人,称之为“老伙计联络网”。
“今年冬天我基本上不待在家里。”在特种部队俱乐部里吃午饭时,希尔的客人说,“我要去加勒比海晒晒太阳。所以你可以借用这个地方。”
“当然,我会付房租的。”希尔说,“只要我的微薄的预算能够付得起。”
“只要别把这房子拆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