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在摧毁里士满伯爵夫人号二十四小时后,前爪哇星辰号从菲律宾那个隐藏的海湾出现了。它驶出莫罗湾,朝着苏拉威西海航行,航向是西南偏南,进入伯爵夫人原先要走的经过望加锡海峡的航线。
那位印尼水手在掌舵,他身边站着英籍巴基斯坦男孩和阿富汗人。他在教他们如何在海上使船只保持正确的航向。
虽然他的两位学生并不知道,但国际航运界的反恐机构早已知晓,并对这些海域有船只遭劫持、把船员锁进储物柜后在海上兜了几个小时的圈子然后遗弃的现象困惑不解。
原因很简单。“九一一”的劫机者在美国的飞行训练学校学成之后,远东地区的劫船者一直练习在海上操纵船只。在新伯爵夫人号上的这位印尼水手就是其中的一个。
机舱下面的那位轮机工程师是一个真正的海船轮机员。在他以前工作的那艘船只被阿布沙耶夫武装组织劫持时,面对生死选择,他同意加人这个恐怖组织,成为一名恐怖分子。
第三个印尼人曾在加里曼丹岛北方的一个贸易港口的海事局工作,其间他学会了船岸无线电通讯,直至后来他接受了伊斯兰激进思想并被接纳为“伊斯兰祈祷团”成员,后来他还参与协助在巴厘岛迪斯科舞厅安放炸弹。
这三个人是八人中真正需要懂得船只专业知识的人。那位阿拉伯化学师最终将负责引爆货物,而来自阿联酋的苏莱曼将拍摄这些将使世界震惊的图像。巴基斯坦的小伙子,视情况需要,将模仿麦肯德里克船长的那种英格兰北方的口音。而阿富汗人则在以后几天的船只巡航时替换那位水手掌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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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三月底了,但春风还没有吹到美国西北部的略斯喀拉山区。天气依然很冷,那间木屋围墙外面的林子里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屋内则温暖舒适。除了日日夜夜的电视、DVD电影、音乐和棋牌,最大的问题是无聊。与灯塔工人一样,人们无所事事,六个月的时间是对个人的内心孤独和自我满足能力的一次极大考验。
然而,值班卫兵可以蹬上雪橇或穿上雪鞋去滑雪,也可以在林子里踏雪行进,以此锻炼身体,调剂一下在平房、食堂和游戏房里的单调生活。对于不能与对方亲善的囚犯来说,心理压力是很大的。
伊兹玛特汗在关塔那摩湾听到过军事法庭庭长宣判放他离开,他深信波尔·伊·查基监狱至多只会关他一年。当他被带到这个孤独的、荒无人烟的地方时——就他目前所知,这次关押是无限期的——发自内心的愤怒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于是他穿上配发给他的木棉条纹囚服,走到外面的围墙内散步。
十步长,五步宽。他闭上眼睛也不会撞上混凝土墙壁。唯一的变化偶尔出现在头顶上方的空中。
多数情况下,空中是厚厚的、铅灰色的云团,雪花就是从那里飘落下来的。但早些时候,当基督徒们装饰圣诞树、歌唱赞美诗的时候,天空是蓝色的,一派清冷。
然后,他看到过老鹰和渡鸦在头顶盘旋,小鸟也曾飞上墙头,俯瞰着他,也许它们为他为什么不出来与它们一起自由玩耍而纳闷。但他最喜欢看的是飞机。
有些他能分辨出军用飞机,虽然他既没有听说过他现在所在的喀斯喀特山脉,也没有听说过往西五十英里处的麦科德空军基地。但他曾经见过美军战机在阿富汗北方的俯冲投弹,他知道飞过这里的是一样的飞机。
还有民航班机。它们有不同的机身标志,尾翼的设计也各不相同,可他知道这些不是表示国籍,而是航空公司的徽标。除了树叶。有些客机总是在尾翼上标着树叶,它们总是在爬升,而且它们总是出现在北方。
辨别北方很容易,他能够看到太阳下山,因此那里是西方,而他则朝着相反的方向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