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皇
,法语意思是‘前进号’。船龄虽老,却结实得如岩石一般。它有过风光的日子,捕捞到一些大鱼。这位是船长帕蒂安先生,这是他的孙子让·保罗。”
老人转过头来朝着客人点头致意,但他并不说一句话。他身穿粗糙的蓝色帆布衬衫和裤子,一双骨节突起的脚垂下来。他的脸色黝黑,瘪瘦的脸颊就像老核桃,头上顶着破烂裂口的帽子。他注视着海面,由于长年盯着明亮的海水,两只眼睛周围布满了皱纹。
基里安说:“帕蒂安先生从童年开始在这一带海域捕鱼,已经有60年了。甚至他自己也不清楚有多长时间了,更没有人记得啦。他熟悉这片水域,熟悉这里的鱼。这是他捕鱼的诀窍。”
希金斯从腰包里取出照相机,他说:“我想照张相。”
基里安说:“我想再等一会儿,稳注神儿。一会儿我们就要穿过珊瑚群了。”
穆加特罗伊德盯着前方逐渐靠近的珊瑚礁。原来,从宾馆的阳台望去它显得非常松软,而且毛茸茸的,浪花飞溅就像泛起的乳汁。靠近它,他能听到大海的浪涛,汹涌澎湃,拍打在水下错落的珊瑚尖锋上,浪涛变得粉碎。在环礁湖的边上他看不到缺口。
刚好在没有泛起水沫的地方,老帕蒂安向右大转舵轮,“前进号”的船身一下子与泛起白沫的礁岸线平行,离它有20码远。接着他瞧见了航道。它两边是珊瑚礁,中间正巧有一条窄沟。也就是10秒钟的光景,他们便开入了航道。波浪从左右两边拍打着船身,它在离岸1海里的位置朝着东方平行前进。奔腾的海浪迎面扑来,“前进号”便猛烈地颤抖摇晃。
穆加特罗伊德朝下看去,两边翻滚着激浪。在他这边水沫刚刚退去,10英尺外的珊瑚礁,看上去很松软,毛茸茸的。但是,如果摸上去的话,它就像刺刀一样的锋利。船或人若是擦上去,很容易地就会被剥皮透骨。老船长似乎什么也没看,他坐在那里,一只手稳操着舵轮,另一只手扶住制动杆,透过挡风玻璃目视前方,就像在接收从浩渺无际的远方灯塔传来的信号。他时而扭一下舵轮或是突然加大油门,“前进号”便不断地摆脱一个个新险境。穆加特罗伊德只看到一个个的险情在眼前化为平安。
如此惊险的60秒,就像很长一段时间。但终于过来了。在船的右边,珊瑚继续延伸,不过左边的礁群终止了。他们已通过了狭窄的航道。船长又一次打转舵轮。“前进号”船头指向开阔的大海。立刻,他们就遇到了印度洋的滚滚浪涛,令人惊心动魄。穆加特罗伊德意识到,性格脆弱易受惊吓的人绝不能做这样的航行。他只希望自己不要太丢脸。
“我说,穆加特罗伊德老兄,看到那该死的珊瑚礁了吧?”希金斯说。
基里安得意地笑一笑说:“很刺激,不是吗?要不要咖啡?”
“经历这种刺激,我真想喝点烈性的东西。”希金斯说。
基里安迎合着说:“我们全都准备了,瓶子里有白兰地。”他用手拧开第二个保温瓶。
船上的男孩立即着手准备渔竿。他从舱里拿出来四条用强玻璃钢制的渔竿。有8英尺长,后部2英尺用软木包着,以便握紧。每一根竿的上面又装有大卷轮,轮上缠绕着800码的尼龙丝线。渔竿的柄是硬铜制成,并车出槽口,以便与船上的插口相吻合,防止转动。他把每只渔竿安在船上插口里,用绳子和钢夹子把它们固定好,以免滑落下去。
红日刚刚在海上拱起,在波涛翻滚的海面上铺满阳光。顷刻之间,黑色的海水变成靛蓝色,随着太阳的升起,海的蓝色冲淡了,呈现出青绿色。
随着船前后颠簸,左右摇摆,穆加特罗伊德颇费周折地撑住身体,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小船上的男孩在做准备。只见他从大渔具箱里拿出几种长短不一的铜线,被称作挽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