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查尔斯·布卢姆教授的指导课
日记记录了那天当我在海岸边散步时,在魔镜迷宫中所发生的一切。如果我看了那篇日记,我本可以明白身边发生的一切,也可以阻止后来悲剧的发生。但是我并没有看小丑的那篇日记,而且我也没搞懂那三个拉丁词。
在今天,对你们年轻人来说可能有些古怪,但那时候我们的穿着都相当的正规。年轻人需要始终都穿着黑色礼服,经常还要扎着领结,还有带着浆洗得挺硬的白色衬衣领和袖口。问题是,这就意味着一张长长的洗衣款账单,而对于依靠微薄工资过活的年轻人来说,根本无法负担。所以很多人穿戴的都是可以拆下来的明胶衣领和袖口。这样在晚上就可以把它们拆下来,用一块湿布把它们擦干净就是了。因为我的便笺簿装在夹克口袋里,所以我把那个达吕斯喊的话,就记在了我的左袖口上。
他从我身边跑过时,好像已经半疯了似的;根本不像我那天在会议室里见到的那个态度冷若冰霜的执行官。他黑眼睛圆睁着,盯着前方,脸色还是像白骨一样白,墨黑色的头发随着他的奔跑在风中飞舞。我扭过身,看他往外跑。当他跑到游乐场的门口的时候,他碰到了那个爱尔兰牧师。他刚把皮埃尔送回到马车上,正准备往回走来找他的主人。
看到神父,达吕斯停了下来,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会儿。虽然我和他们相隔有30码,11月的寒风在我们之间猛吹,但我还是能感觉到那种紧张的气氛。他们就像在角斗前一天相遇的两头斗牛。随后,达吕斯又继续向自己的马车跑去,跳上车飞疾而去了。
基尔弗勒神父慢慢地走到我的面前,看起来表情严肃,而且心事重重。德尚尼夫人从魔镜迷宫里走了出来,脸色苍白,还有些瑟瑟发抖。我目睹了这一系列戏剧性的事件,却理不出任何头绪。我们坐马车回火车站,然后乘火车回曼哈顿。一路上除了小男孩儿兴致勃勃地给我讲着玩具店里的各种玩具,其他人都缄默不语。
我本该注意到的最后一条线索是在3天后。歌剧院的首场演出取得了极大的成功,这是一出新歌剧,它的名字我不记得了。那时,我还不是什么歌剧迷。夫人的表演非常出色,她的歌声就像是来自天堂的天使之声,观众都被感动得流下了眼泪。演出后,就在舞台上举行了宴会。西奥多·罗斯福和纽约的所有巨富都参加了这次宴会。在场的有拳击手,欧文·柏林、野牛比尔——是的,女士们,我确实见到了他——所有人都在奉承这位年轻的歌剧明星。
歌剧的时代背景是美国的内战时期,而舞台的主要布景则是一个宏伟的弗吉尼亚种植园庄园的前景。庄园的大门比舞台要高出几个台阶。就在演出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在布景庄园的大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我立刻就认出了他,或者说我相信我认出了他。他仍然穿着他扮演的角色的军服,他是一个受了伤的联邦军上尉,而且是头部受了重伤,整个脸基本上都被一副面具遮住了。就是他在最后一幕中,将他们的订婚戒指还给了克里斯汀·德尚尼夫人,同时两个人演唱了一段充满激情的二重唱。奇怪的是,歌剧已经演完了,但是他仍然戴着他的面具。不过,最后我明白了为什么。他就是那个“幽灵”,那个似乎拥有纽约大部分财富而又捉摸不定的人物。就是他赞助创建了曼哈顿歌剧院,也就是他邀请这位法国明星越过大西洋来到这里演出。但是为什么呢?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其中的原委,但一切都太晚了。
那时,我正在和德尚尼子爵交谈。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他为他妻子的成功感到骄傲,那兴奋程度真让人难以置信;同时是他还为刚才见到了我们的总统而高兴不已。我的目光跨过他的肩膀,看着女主角走上台阶,来到门廊与那个人交谈起来。当时我已经开始觉得那个人就是“幽灵”。我断定就是他。除了他,不可能是别的人,他手里似乎掌握了她什么把柄。我当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