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宣布早就死了。夜幕已经降临到了花园上空,他是在电筒光下工作的。其实他并没有许多工作要做。他是一名普通的开业医生,不是法医病理学家。他尽自己的努力照料着岛民们的日常身体健康,还治疗一些皮肉割破和青肿这些小病小痛。经他接生的婴儿数量他已经记不清了,而且他为更多的人取出过夜在喉咙里的鱼刺。作为一名医生他可以开具一份死亡证书,作为一名验尸官他可以签发一份掩埋证书。但他从来没对一位总督进行过尸体解剖,而且现在也不想开始。
需动大手术的重伤员和重病患者总是被用飞机送到拿骚,那里有一座漂亮的现代化医院,配备着各种手术和尸体解剖的设施。他在这里甚至连一间停尸房也没有。
当他完成检验时,哈弗斯托克从那间私人办公室回来了。
“我们在拿骚的人说苏格兰场将派来一名资深警官。”他宣布说,“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把一切维持原状。”
琼斯警长已经在正门安排了一名警官以挡住着热闹的人。那些人已经开始在大门外探头探脑了。他已经在花园里巡游了一遍,发现了刺客曾经进来和离开过的那扇铁门。它被逃逸的杀手在外面拉上了,那就是为什么哈弗斯托克没注意到的原因。他立即在铁门外安排了第二名警官并命令他不得让任何人靠近。门上也许留有指纹,这正是来自苏格兰场的那位侦探所需要的。
在门外黑乎乎的巷子里,那位警官背靠着墙坐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在花园里,琼斯警长宣称:“到第二天上午之前,不得触动任何东西,不准去搬移那具尸体。”
“别傻了,孩子,”他的医生叔叔说,“尸体会腐败的。它已经开始了。”
他没说错。在加勒比海的炎热气温下,尸体通常是在24小时之内埋葬的。一群苍蝇已经在前总督的胸口和眼睛上面嗡嗡响着飞来飞去了。这三个人思考着这个问题。杰斐逊在照料莫伯利夫人。
“只能放到冰屋里去。”琼斯警长最后说,“没有其他地方可放。”
他们只得同意他的提议。那冰屋位于码头上,由政府的发电机作为致冷的动力。哈弗斯托克扛起死者的双肩,琼斯警长去抬双脚。他们七手八脚地扛着仍软绵绵的尸体走上台阶,穿过客厅,经过办公室,到了门厅。莫伯利夫人把头靠在卧室门边,从栏杆上面看着她那已故的丈夫被抬到了门厅,咕哝着一连串的“噢……噢……噢……”然后回到房间去了。
在门厅里,他们明白他们无法抬着马斯顿爵士一路走到码头上。美洲虎轿车的行李箱倒是考虑到了,但被否决了,因为容积太小了,而且也不太合适。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一辆警用越野吉普车。车辆的后部腾出空间后,前总督被放了进去。虽然他的双肩已经抵住了前排座位的椅背,但他的双脚搁在尾板上。琼斯医生把它们推进去,关上了尾车门。马斯顿爵士歪歪扭扭地躺在那里,头部前倾,好像一个喝醉了酒的人那样。
琼斯警长坐到方向盘后面,哈弗斯托克中尉坐在他旁边,吉普车朝着码头驶去,后面跟着普雷桑斯港一大群看热闹的人。到了那里,马斯顿爵士被整整齐齐地放进了那间冰屋里平躺下来,那里的温度保持在零度以下。
女王陛下驻巴克莱群岛的已故总督被夹在一条很大的旗鱼和一条很漂亮的黑鳍金枪鱼之间度过了他进入阴曹地府后的第一个晚上。到第二天上午,这三张脸上的表情已是相差无几了。
伦敦的黎明,当然要比阳光岛早5个小时来临。7点钟,当第一抹阳光照到西敏寺的屋顶上时,汉纳探长正与布雷思韦特队长一起在新苏格兰场后者的办公室里密谈。
“你在12点钟以前乘坐英航飞机从伦敦希斯罗去拿骚。”队长说,“头等舱的票子已经安排好了。航班已经满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