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恐怕我不得不问你,星期二傍晚5点钟时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我在这里,汉纳先生,与我的朋友们一起在这里,他们可以为我作证。我在为第二天的小股东协会演说作准备。”
“还有你的同事们,他们在这里吗?全都在这里吗?”
“每一位同事都在。当时太阳快要下山了。我们都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都在这里,在院子里。”
“你的同事们,他们是巴克莱群岛人吗?”狄龙问。汉纳怒目瞪了他一眼。那人答应过不插话。利文斯通咧开嘴巴笑了。
“哦,不,恐怕不是。我和我的巴克莱同胞们都缺乏组织竞选活动的经验。我感觉到需要一些行政管理上的协助……”他做了一下手势又笑了,显示出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准备演讲、海报。传单、公众集会。我的同事们来自巴哈马。你要查看他们的护照吗?他们到来时都被检查过护照。”
汉纳挥挥手表示没有这个必要。在利文斯通后面,布朗先生点着了一根粗大的雪茄烟。
“利文斯通先生,你认为谁有可能杀死了总督?”汉纳问道。那胖子的笑容又萎缩了,他表现出严肃的神色。
“汉纳先生,总督在帮助我们大家走上我们的独立道路,走向我们最终摆脱英帝国的自由之路,按照伦敦的政策。我和我的同事们决没有一丝想伤害他的动机。”
在他的身后,布朗先生把雪茄举到一边,用他的小指头上面的长长的指甲弹去了烟头上一英寸长的烟灰,烟灰落到了地上,余火未尽的烟灰没有触及到肌肤。麦克里迪明白他以前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种姿势。
“今天你是否要举行公众集会?”他问道。利文斯通的那双小小的黑眼睛转向了他。
“是的,12点钟我要在码头上向我的渔民社区的兄弟姐妹们发表演说。”他回答说。
“昨天约翰逊先生在议会广场上向人们演讲时发生了一次骚乱。”狄龙说。利文斯通对他的竞争对手的集会夭折没有流露出幸灾乐祸。
“有一名责问者。”他快速地说。
“责问也是民主进程的一个部分。”狄龙说。
利文斯通凝视着他,一时间变得没有一丝表情。在那起了皱折的垂肉后面,他很恼怒。麦克里迪明白他以前见过这种表情;乌干达的阿明在自相矛盾时的那张脸上。汉纳怒视着他,并站了起来。
“我不想再占用你的时间了,利文斯通先生。”他说。
那政客又显露出欢快的脸色,把他们送到了门边。另两名穿灰色旅行装的人陪同他们出了院子。是不同的人。这样,他们共有七个,包括在楼上窗户边的那个。除了布朗先生,其余全是黑人。布朗长得较白,是混血种,是惟一不经请示胆敢抽烟的人,是另六个的负责人。
“如果你能把这些问题留给我去问,我将十分感激。”汉纳在汽车里说。
“对不起。”狄龙说,“这是一个奇怪的人,你不这么认为吗?我不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度过从一个毛头小伙子到六个月前归来的那些岁月的。”
“不清楚。”汉纳说。只是在后来,在伦敦时,在回顾那些事情时,他才会对利文斯通在青少年时期离开阳光岛的这句评论感到纳闷。是科尔特雷小姐告诉了他。9点半时,他们抵达了位于外科医生山北翼的马库斯·约翰逊庄园的大门口。
约翰逊的风格完全不同。他显然是一个富人。一位穿着色彩鲜亮的海滩衬衣、戴着黑眼镜的助手,打开通往外面车道的铸铁大门,让美洲虎驶进砾石路面到达正门口。两名花匠在忙着料理草坪、花床以及种在泥盆子里的鲜艳的天竺葵。
这是一栋宽敞的两层楼房,屋顶盖着琉璃瓦,每一块砖瓦都是进口的。三个英国人在门廊的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