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作案高手
掌握了俄语,而且口笔相应。但他仍然保留着明显的英国伦派头。此外,他开始恨这个社会,这里完全是一个死也不会改变的异国他乡的社会。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来了7年之后,他在政治上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全都是谎言。他能看破这一点也确实不简单。他把自己的青春和活力都花费在一个谎言上了。为了谎言而说谎,为了谎言而背叛,抛弃了那块“绿色的和偷快的国土”,一切都是为了谎言。
多年来,作为一种权利和待遇,他一直能直接看到英国各类杂志和报纸。他向有关方面报告鼓舞人心的罢工消息的同时,也关心着板球比赛的记录;在准备破坏性反情报的同时,也观察杂志上那些他所熟悉的旧地;给克格勃高级人物,甚至包括主席本人当参谋,研究如何最有效地颠覆那个小岛的同时,也不引人注意地坐在国家饭店酒吧的高凳上,聆听着英国人用母语饶有风趣的谈笑。在过去的15年,一直有一种失望的空虚感,吸烟饮酒,寻花问柳都不能排遣这种惆怅情绪。他对自己说,太晚了,永远也回不去了。可是,可是……
门铃响了。他觉得有点奇怪。和平大路11号位于莫斯科中心的一个僻静地点,归克格勃所有,居民大都是克格勃的人和少部分外交部的人员,任何来访者都得在门口登记。不会是艾丽达,她有钥匙。
他打开门,有个人站在那里,看起来很年轻,也很结实,穿着剪裁合体的大衣,戴着皮帽子,没有帽徽。那人的脸显得冷漠,但不是由于外面的冷风。因为脚上的鞋表明,那人是由温暖的车中进入这温暖的大楼的,鞋上一点儿冰雪的痕迹也没有。那人深邃碧蓝的眼睛盯着他,既看不出友好,也看不出敌视。
“菲尔比上校同志吗?”那人问。
菲尔比不禁一愣。他的挚友们,像布莱克夫妇以及其他几个人,管他叫基姆;而别人呢,多年来都称他化名。只有少数几个上层人物管他叫菲尔比。他在退休名单中,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克格勃上校。
“正是。”
“我是巴甫洛夫少校,第九局的,下属于苏共总书记办事处。”
菲尔比知道克格勃的第九局。这个局负责管理党的所有高级干部和他们的办公大楼、住宅大楼的警卫人员。在党的机关大楼内和举行仪典时,在服装方面,帽子上都戴有明显的铁蓝色条带,佩着肩章和领章。他们就是过去的克里姆林宫卫队,但成为私人卫兵时,就穿起剪裁精致的便服。他们必须是身体健壮,受过良好训练,忠于职守的人,并且随身佩带武器。
“哦。”菲尔比说。
“这是给您的,上校同志。”
少校递过来一只质地精美的长信封,菲尔比接了过来。
“还有这个。”巴甫洛夫少校说着,又递过来一小块硬纸片,上面有个电话号码。
“谢谢。”菲尔比说。少校再也没说什么,稍微低了低头,然后转身,顺着走廊走了。一会儿,菲尔比从他的窗口看到一辆乌黑锃亮的海鸥牌轿车从门口开走了,车上挂着中央委员会显眼的号码牌,开头的字母是MOC。吉姆·劳令斯用一只放大镜仔细地观察着社会杂志上那幅照片。尽管这幅照片是一年以前拍的,但也可以看出这就是今天早晨所看到的、跟丈夫一起乘车朝伦敦以北去的那个女人。她站在受褒奖的行列中,旁边向她祝贺的正是亚历山德拉公主。当时她佩带的正是那套戈兰钻石。劳令斯每采取一次行动之前,都要进行几个月的研究。他对这套钻石的来龙去脉比他自己的生辰八字还要清楚。
1905年,年轻的马盖特伯爵从南非归来,带回四块未经琢磨的大钻石。1912年结婚时,他让伦敦的卡梯叶宝石店给加工,以作为送给年轻夫人的礼物。卡梯叶又委托阿姆斯特丹的阿斯彻宝石店加工。阿斯彻宝石店自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