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戈兰钻石
带着一种波兰味儿。因为他是跟旧课本学的英语,所以,他用的词好多都是今天不用的旧词。劳令斯知道,路易斯·扎布朗斯基的历史充满了血泪辛酸。他老婆贝利尔。扎布朗斯基跟他讲过,这个老头子还是孩子的时候,就被关在集中营里。
正如任何鉴赏家欣赏杰作一样;扎布朗斯基仍然陶醉在那套钻石的魅力之中。他模糊地记得在什么地方读到过,在60年代中期,菲欧娜·戈兰小姐嫁给了一位扶摇直上的年轻文职人员,到80年代,他成了那个部里的达官贵人;两口子住在伦敦西区的一个地方,靠妻子的财产过着奢侈豪华的生活。
“喂,路易斯,你看怎么样?”
“真了不起,亲爱的吉姆。我真是心花怒放了。但是,也棘手啊!这不是普通的宝石。在宝石界,不管到哪儿,都会被认出来的。你让我干什么呢?”
“你说吧。”劳令斯说。
路易斯·扎布朗斯基宽宽地摊开了双手。“当着真人不说假话,吉姆,直截了当地告诉你,戈兰钻石的保险价是75万英镑。这是由于卡梯叶宝石行公开合法拍卖时他们给的价。但显然卖不了那个价。
“这就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找一个大财主买主,他虽然明知道不能将它戴出去,也不能公开宣布所有权,但仍然愿意买这套名贵的戈兰钻石——一位有钱的守财奴,只满足于在私下观赏它们。这样的人是有的,但不多。卖给这种人,大概能卖我说的那个价的一半。”
“什么时候能找到这样一个买主呢?”
扎布朗斯基耸了耸肩膀。“今年,明年,可能找到,也可能找不到。这种事情是不能上广告的。”
“太长了,”劳令斯说,“另一种可能呢?”
“把它们拆开来零卖——这一下就会减价到60万英镑,再进行磨制,然后单个地分别出售,这样只能值30万英镑。而且磨制者还要手工费。如果这些费用由我自己来负担的话,我想我可以给你10万英镑——但只能在最后给你钱,就是到全部脱手的时候。”
“那么现在你能给我多少呢?我不能喝西北风啊,路易斯。”
“哪能呢,”老窝主——扎布朗斯基说,“你瞧,这些白金装饰,在旧货摊上大概能卖2000英镑,这40个小钻石,送到合法市场的话,就算它12000英镑,一共14000英镑。这会很快到手的。这可以先支给你一半,现金,现在就给。你看怎么样?”
他们又谈了30分钟,成了交。路易斯·扎布朗斯基从他的保险柜里拿出7000英镑现钞。劳令斯打开公文箱,把那捆钞票装到里面。
“好极了,”扎布朗斯基说,“你一个人干的吗?”
劳令斯耸了耸肩。“去做的时候一个人。”
扎布朗斯基敲了几下手指,然后指着劳令斯的鼻子说:“搞干净点儿,吉姆,干完了活儿什么东西也别留,不值得冒那个险。”
劳令斯想了想,点了点头,告别离去了。
约翰·普雷斯顿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把他的调查组的那些人找回来进行告别。对于他的走,他们都深表遗憾。然后就是移交文件。博比。马克思韦尔已经来走马上任了。
普雷斯顿模糊地知道他的一点情况。他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年轻人,一直想到五局来找个差事,并一心想靠红极一时的布赖恩·哈考特·史密斯的提携来往上爬。普雷斯顿争不过他。
他自己是一个外来户,1981年从英国陆军情报处直接调到这个局。他那年41岁。他知道他是永远上不去了——外来户当一个科长就算到顶了。
在极罕见的情况下,即将离职的总局长的职位,在内部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时,则可能落到本局以外的人的手里,使得五局的人都变得很失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