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渣滓打手
劳令斯放下电话,想了一会儿,马上打了两个电话。劳尼先到了,他是从废品收购站来的。10分钟后,希德也来了。按吩咐,他俩都准备好了家伙。他们来得正是时候。15分钟后,那一伙人就顺着楼梯爬上了八层。
黄头发本不想承诺第二个合同,但电话里的那个声音答应给那么多钱,他舍不得拒绝。他和他的伙伴都是东伦敦人,不愿意过河到南边来。东伦敦帮与南伦敦帮的仇怨在首都的黑社会是尽人皆知的,几天几夜也说不完。如果一个南伦敦人不事先送个信儿就到东边的地盘上来,倒过来也如此,那就会惹出许多不愉快。然而,黄头发想,在3点30分这样的大清早,鸦雀无声,他干完事马上就回自己的地盘,连神鬼都不会知道。
吉姆·劳令斯一打开门,一只有力的大手就把他推回到通向客厅的走廊里。两个渣滓先进来了,黄头发殿后。劳令斯就势急忙向走廊里退,好让他们都进来。黄头发刚把门关上,劳尼从厨房跳出来,一镐把就撂倒一个渣滓;希德从衣柜里窜出来,用钉起子敲到了第二个人的头上。两个人像两条牛一样倒下去了。
黄头发正抓着门把手,想逃到外面安全的楼梯口去,说时迟,那时快,劳令斯从两个渣滓的身上跨过去,一把抓住黄头发的后身,将他的脸向圣母像的镜框上撞去。这个瘦小的家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与圣母贴脸儿,玻璃碎了。黄头发的脸上扎进了一些碎玻璃。
劳尼和希德把两个大块头捆起来,劳令斯把黄头发推到客厅里。几分钟之后,劳尼抓着黄头发的脚,希德抱着胸,把他伸到玻璃窗的外面,那里距离地面整整八层楼高。
“你看到那个停车场了吗?”劳令斯问他。
虽然是冬天的夜晚,他仍然能够看出下面远处街灯照着的一些汽车。他点了点头。
“那好,20分钟后,那个停车场就会一片吵嚷,人们围着一块塑料布,猜测着那下面血肉淋漓、一片模糊的人是谁……”
黄头发意识到了,这一瞬间就要决定他的生死了,便死命地喊道:“别扔,我全说。”
他们把他抬进来,让他坐下。
他竭力讨好他们。“你们瞧,我知道好歹,头儿,人家只是雇我干点事儿,您知道。找回被借走的……”
“金匠街那个老头儿?”劳令斯问。
“啊,是啊,他、他说您借了。所以,我来这儿。”
“他是我们一伙的,他死了。”
“嗯,太对不起了,头儿。我不知他心脏有点毛病。伙计们碰了他几下。”
“放屁!嘴都打碎了,肋骨也折了。你们究竟来干什么?”
黄头发说了。
“找什么?”劳令斯不相信地问。
黄头发又说了一遍。“别问我了,头儿,他们只是给我钱,让我把它找回来,或者找到下落。”
“那好,”劳令斯说,“我真想在太阳升起以前把你和你的伙计都扔到泰晤士河里,挂上绳子,吊着装满砖头的衬裤。但我不想让你们不明不白地死去,所以,我放了你,告诉你的老板,那东西是空的,什么也没有。我烧了……成灰了,连影儿都没了。你想想,我做了活还能留什么东西吗?我还没傻到家。好,滚吧!”
在门口,劳令斯叫住了劳尼。“送他们一直过河,替我给那兔崽子一个小礼物,那老家伙,OK!”
劳尼点点头。几分钟以后,来到下面的停车场。几个伤残的东伦敦人从他们自己的车后爬了进去,仍然被捆着。那个半昏半醒的人被放在驾驶座上,解开了手,让他开车。黄头发被扔到司机旁的座位上,两条断了的胳膊放在大腿上。劳尼和希德跟他们到滑铁卢桥,然后掉头回家了。
吉姆·劳令斯有些纳闷。他煮了一杯咖啡,把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