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局长的白兰地
划、赞扬他的朋友和他们的美德、咒骂不喜欢的事情。
衣箱和糕点盒放在汽车的尾箱里。对普雷斯顿来说,开回伦敦是一件惬意的事。他讲起了这一周中计划要做的事情,使他高兴的是,孩子很同意;只是当他提到一周以后要回到朱莉娅和她那个成衣匠伙伴的高级、豪华、昂贵的住宅时,孩子的脸上立刻布满了云雾。那个人老得简直可以做他的祖父。普雷斯顿担心的是,一旦与那个住宅发生点儿断交的事,就会导致陷入僵局的地步。
“爸爸,”他们开过沃克斯豪尔桥时,孩子说,“为什么我不能老跟你待在一起呢?”普雷斯顿叹了一口气。对一个12岁的孩子,是很难解释清楚婚姻破裂及其所带来的后果的。
“因为,”他谨慎地说,“你妈妈和阿奇没有真正结婚,如果我要坚持跟妈妈正式离婚,她就要向我要一笔钱,叫抚养费。可惜的是,靠我的工资拿不起这笔钱,至少,不够我自己、你上学和妈妈的花销。现在还没有走到那种地步,但如果我拿不起抚养费,法院就会判决你归妈妈,咱俩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常见面了。”
“我以前不知道是因为钱。”孩子伤心地说。
“归根到底,什么事都是因为钱。虽然可悲,但却是真的。几年以前我若是能把生活安排得好一些的话,你妈妈也不会跟我分开。我那时只是一个军官。我转业参加内务部工作后,工资仍然还是不够花。”
“那你在内务部到底干什么呀?”孩子问。他离开了父母不和的话题。孩子想把这个不愉快的话题岔开。
“噢,一个小小的文职人员。”普雷斯顿说。
“天啊,一定很没意思吧?”
“对,”普雷斯顿承认说,“我想,确实没意思。”
叶夫杰尼·卡尔波夫直到中午才从昨晚的大醉中醒过来。吞了六片阿司匹林,吃过午饭以后,才觉得好了一些,他决定出去走一走。
他模糊地想起一些东西。他有点印象,好像记得在不远的过去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克利洛夫这个名字。他想了好长时间。在别墅里,他有一本严控的参考书,书中提供了克利洛夫教授的情况:伏拉基米尔·伊里奇·克利洛夫,历史学家,莫斯科大学教授,终身党员,科学院院士,最高苏维埃委员,等等,等等。这些他都知道了,但他还有一些东西。
他在雪地里遛哒着,低垂着头,陷入沉思。孩子们都滑雪去了,趁着春风尚未融化这些积雪之前,再痛痛快快玩一场。路德米拉。卡尔波娃跟着丈夫,她知道他有不愿让人打断思考的脾气。
昨晚他那副样子,使她大吃一惊,但也使她高兴。她知道他是很少喝酒的,而且从来没这样醉过,这就说明他没去找那个小娘们儿。或许他真的去会军事情报处的什么朋友了。不管怎么说,他是有心事的,但决不是阿尔巴特区那个小野鸭子。
刚过3点时,他绞尽脑汁考虑的东西有了结果。他在她前面几码远的地方站住了,说:“他妈的,就这样!”立即振作起来了。她挎起他的胳膊,满脸堆笑,两人一起走回别墅。
卡尔波夫将军知道,明天上午在办公室要悄悄研究一下。星期一晚上,他要到克利洛夫在莫斯科的家中去拜访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