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渗入科威特
达兰机场已是水泄不通,人满为患。当麦克·马丁从利雅得飞抵达兰时,似乎感觉到东海岸的大部分地区都想运动。坐落在为沙特阿拉伯带来巨大财富的一大串油田中心的达兰,很久以来就一直为美国人和欧洲人所习惯,不像塔伊夫、利雅得、延布以及王国的其他城市。即使是繁忙的吉达港也不是对街上那么多的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脸孔习以为常,但这个8月的第二周,达兰正在被蜂拥而人的外来人压得发出卿卿叫声。
有的人想离开,许多人驾车从水堤路驶入巴林,再从那里坐飞机离开。其他人在达兰机场里等待着,主要是石油工人和他们的家属,准备赴利雅得,然后转机回国。
另有一些人在进来,带着武器和物资的美国人如潮水般地涌进来。马丁乘坐的民航班机是夹在两架隆隆作响的C-5银河运输机中间着陆的。从英国、德国和美国飞来的机队几乎是首尾相接地来到达兰,它们正在陆续集结着,很快就会把沙特阿拉伯的东北地区转变成一座大兵营。
这还不是“沙漠风暴”;解放科威特的战役还要等五个月以后才会打响。现在是“沙漠盾牌”,其目的是阻止伊拉克军队——现在已增加至十四个师,布置在边境沿线和科威特境内,防止他们南下。
对于在达兰机场的一名旁观者来说,此情景也许是颇为壮观的,但如果细究一下就会发现这张保护膜其实薄如纸张。美军的装甲兵和炮兵尚未到达,海运船只才刚刚驶离美国海岸,而由银河运输机、运输星运输机和大力神运输机装运的军械只不过是一艘船舶载货量的一个零头。
驻扎在达兰的鹰式战斗机和驻扎在巴林的海军陆战队大黄蜂战斗机,加上刚刚从德国抵达达兰、发动机尚未冷却下来的英国狂风战斗机,它们所带来的军械只够执行五六次行动。想阻挡存心要杀过来的伊军装甲军团还需要更多的军事力量。除了在寥寥可数的几个机场里展示着的令人印象深刻的军事硬件之外,烈日下的沙特阿拉伯东北地区还是一片荒凉。
马丁侧着身子挤出人头攒动的机场到港大厅,他那只马桶包挂在一边的肩上,这时候他看见了聚集在栏杆边人群中的一张熟悉的面孔。
当初马丁在特空团上第一堂培训课程时,教官告诉他,他们不是要努力训练他,而是要他死,他们差不多就可成功了。一天,他已经在冻雨中行进在英国最恶劣的地形里——布雷肯斯地区行走了30英里,肩上背着装有100磅装备的帆布包。与其他学员一样,他已经筋疲力尽了,一直行走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相伴的只是令人痛苦的阴冷和潮气,只有靠精神和毅力才硬撑着幸存下来了。
然后他看见了那辆卡车,那辆等待在那里的无限美丽的卡车。那意味着行军的尽头,从人类的忍受极限来说,也是到了尽头。100码。80码、50码,当他那麻木的双腿驱动着他和他身上的背包走在最后的几码距离时,他身上那种苦尽甜来的感觉涌上心头。卡车后面的车厢里坐着一个人,注视着那张雨水淋浇的、痛苦不堪的脸在踉踉跄跄地向他逼近。当车厢的尾板只与马丁那前伸的手指相距10英寸时,那人敲了敲驾驶室的后面,卡车滚动着朝前方驶去了。它不是只向前开100码,而是整整10英里。斯帕基·洛就是当时坐在卡车车厢里的那个人。
“嗨,麦克,很高兴见到你。”
要忘掉那种经历是很不容易的。
“嗨,斯帕基,事情怎么样?”
“一团乱麻。”
斯帕基把他那辆无法形容的四轮驱动吉普车从停车场开了出来,30分钟后他们已经驶离了达兰,朝北方疾驶而去。北上去卡夫吉有200英里路程,行车需三个小时,但当朱拜勒港从他们的右边滑过之后,他们至少获得了一些安静。前方的道路沓无人烟。没人想去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