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伦敦会议
规模杀伤性武器现在必须成为西方政策的首要目的。解放科威特现在变得无关紧要了,只是起到一个证明的作用。
我们的目的只有在伊拉克单方面从科威特撤军才会被挫败,因此要尽一切努力确保不致发生这种事情。
美国的政策,与我们的英国同盟相结合,必须因此而定下四个目标:
1.只要可能,暗地里触怒萨达姆·侯赛因,目的在于使他拒绝撤出科威特。
2.驳回他作为撤离科威特而可能会提出来的任何妥协,这样使我们的进攻和摧毁他的战争武器有了正当的理由。
3.敦促联合国立即通过已长期搁置的安理会第678号决议,授权多国部队一旦作好准备即可开始空战。
4.表面上装做欢迎,实际上去挫败任何也许会使伊拉克从其现在举棋不定的情况下白白逃走的和平计划。显然联合国秘书长和莫斯科是这当中的主要危险,很可能随时会提出一些幼稚的计划,从而阻止了本应该要做的事情。至于公众,当然会继续被保证相反的情况。
“伊扎克,这件事我们真的应该同意他们。”
与在他面前的副外长相比,以色列总理与往常一样,在转椅里面和书桌前面他的个子显得更为矮小了。他们是在耶路撒冷那间堡垒般的总理私人办公室里。隔着厚重的钢木门,两名站在门外的伞兵对里面的谈话一无所知。
伊扎克·沙米尔从办公桌后面瞪着眼睛,他那双短腿在地毯上自由自在地晃来晃去,尽管只要他需要旁边就有一只特制的搁脚凳。在满头的灰白头发下,他那张线条分明的、好斗的脸使他看上去似乎更像某种北方好恶作剧而态度友善的保儒。
他的副外长在各方面都与总理不同:他长得高大,而国家领导人矮小;他衣着笔挺合身,而沙米尔穿着皱巴巴的衣服;他长相温文尔雅,而总理性情暴躁。然而他们相处融洽,持有相同的观点,即他们的国家决不与巴勒斯坦人妥协,这样使得在俄罗斯出生的总理毫不犹豫地选拔了这位大都市的外交家。
本杰明·内塔尼亚胡把事情的利害关系说清楚了。以色列需要美国:她的友好,这以前曾因强有力的犹太院外活动人士而自动地得到了保证,而现在却在国会和美国的传媒中得到了围攻;她的援助、她的武器和她在安理会的否决权。如因由那边特拉维夫的科比·德洛尔所操纵的一个被指称为伊拉克间谍的人使这种关系处于危险境地的话,那真是太不值得了。
“这个耶利哥,不管他是谁,把他交给他们吧。”内塔尼亚胡催促说,“如果他能帮助他们摧垮萨达姆·侯赛因,对我们岂不更好?”
总理嘟哝了一声,点点头,用手指去按内部通讯器。
“给德洛尔将军打电话,告诉他我要在这里——我的办公室里见他。”他对他的私人秘书说,“不,不要等他有空。让他现在就来。”
四个小时以后,科比·德洛尔离开了总理办公室。他的内心在沸腾。当他的轿车从耶路撒冷出来转下山丘进入到返回特拉维夫的宽阔的公路上时,他确实承认他想不起以前什么时候这样愤怒过。
被自己的总理批评做错了事已经是够丢脸的了,被训斥为是一个笨蛋,更使他无地自容。
通常他会去欣赏路边的松林,当初耶路撒冷遭围攻时,今天的公路那时还是一条布满泥坑的土路,他的父亲和其他先辈把巴勒斯坦人的防线轰开一个缺口从而拯救了这个城市。但今天他根本无心欣赏。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他召来沙米·格桑并把消息告诉了他。
“美国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他大声喊道,“是谁泄露的?”
“局里人没有泄露出去。”格桑胸有成竹地说,“会不会是那个教授?我获悉他刚刚从伦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