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塔尔米亚
3北欧海盗从“突击者”号甲板起飞,带着那只包裹飞往利雅得去了。达伦·克利里恢复了空战任务的执行,但从来没能与躲躲闪闪的米格战斗机进行空中搏斗。1991年4月下旬,他随美国“突击者”号航空母舰离开了海湾。
那天上午,沃尔夫冈·格穆利希对他的私人秘书的状况感到越来越担心了。
她仍与以往任何时候一样彬彬有礼和一丝不苟,对他布置的工作仍能认真地高效率地完成。格穆利希不是一个过分敏感的人,起初他没有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但当她第三次进入他的办公室来拿一封信时,他观察到她身上有某种不同寻常的情况。
当然了,不是开心的样子,肯定也不是轻浮——他决不会容忍那种情况。那是她身上所带着的一种神情。在她第三次进来,低头俯身记录他的口述命令时,他更仔细地对她进行了观察。
没错,仍穿着那套上班的服装,裙边垂落在膝盖之下。头发仍挽向后面,在脑后做成一个发髻……在第四次进来时,他才开始惊恐地明白爱迪丝·哈登堡在脸上敷了一层淡妆。不是很多,只是一点点。他很快地观察了一下以确信她的嘴上没抹过口红,没发现什么痕迹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也许他是在自欺欺人,他这么想到。现在是一月,外面的寒风也许会使她的皮肤粗糙;毫无疑问,黛粉能使她免受皮肤干裂的疼痛。但还有另外情况。
那双眼睛。不是睫毛油——但愿不会是睫毛油。他又看了一遍,但没有那种东西。他在自欺欺人。是在吃中饭时,当他把餐巾铺到写字板上开始吃格穆利希夫人恭顺地每天为他准备的三明治时,他才得到了答案。
它们在闪光,哈登堡小姐的眼睛在闪光。那不可能是冬季气候的原因——到这时候她已经在室内待了四小时。银行家放下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明白他已经看到了星期五下午下班前某些年轻女秘书所共有的那种神情。
那是欢乐。爱迪丝·哈登堡实际上浑身透着一种欢乐。这种现象表露出来了,他现在明白了,她走路的样子、她说话的样子、她脸上的样子,整个上午她一直是那种样子,还有那层薄薄的粉妆。这已经足以使沃尔夫冈·格穆利希感到深为不安了。他希望她没在大手大脚地花钱。
由海军少校达伦·克利里拍摄的那些快照于那天下午到达了利雅得。那是每天如同潮水般地涌进空军总部的新鲜照片的一部分。
有些图片是由高空中的Kh-11和Kh-12人造卫星拍摄的,是整个伊拉克的大范围、广角度照片。如果它们与头一天相比较没什么变化,它们就被搁到了旁边。
其他照片是由飞得较低的tR-1飞机的经常性侦察飞行所拍摄的。有些显示了伊拉克人的活动,军事的或者工业的,那是新情况——部队调动、战机在新地方滑行、导弹发射架出现在新的场所。这些照片被拿到了目标分析员那里。
由“突击者”号航母舰载战斗机雄猫所拍摄的照片是对轰炸效果的评估。它们已经由谷仓进行了筛选过滤,经及时确定和标上标记之后,被送进黑洞,交到了轰炸效果评估部门。
贝蒂上校于那天晚上7点钟来上班了。他伏在办公桌上看了两个小时的照片,其中有一个导弹发射场(部分摧毁,两台发射架显然没受损坏)、一个通讯中心(已成为废墟)和一排藏着伊拉克的米格、幻影和苏霍伊战斗机的掩体(已被炸塌)。
当他看到十几张关于塔尔米亚一家工厂的照片时,他皱起眉头,站起身走向英国皇家空军一名上士的办公桌子。
“查利,这些照片是什么地方?”
“塔尔米亚,先生。你还记得昨天遭一架战鹰袭击的那座工厂吗?就是清单上没有的那座工厂。”
“哦,对,那座根本没被列为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