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下午4点至晚上8点。
小型的“教员”号飞机在海法以南的近海上空最后一次掉转了机头,开始直朝着特拉维夫内陆一侧本-古里安机场的主跑道降下高度。
经过恰好4个半小时的飞行之后,飞机在欧洲时间4点15分。以色列时间6点15分着陆了。
在本-古里安机场,候机大楼的瞭望台上挤满了好奇的观众,他们对于在这个十分注重保安的国家里竟然能自由出入这样一个场面而感到惊异。
尽管“弗雷亚”号上的恐怖分子在早些时候要求不应有警察在场,但以色列特工处是派人在那儿的。有些人穿上了以色列航空公司雇员的制服,其余的人在卖软饮料,或是在打扫前院,或是坐在出租汽车的方向盘后面。阿弗拉姆·赫希侦探坐在一辆运报纸的汽车中,里面放着一捆捆的晚报,但他无所事事,这些报纸也许会,也许不会被送到中央大厅的售报亭中去。
皇家空军的飞机在降落之后便被一辆地勤吉普车牵引到候机大楼前用柏油碎石铺筑的停机坪上,这儿有一小群官员在等候着接待从柏林来的两位旅客。
在不远的地方也停放着一架以色列航空公司的喷气式客机,舷窗口都垂着帘子,有两个人穿过织物的裂口在用望远镜凝视候机大楼顶上的一排面孔,他俩各人手里都拿着一架步话机。
瞭望台上挤满了好几百个人,米罗斯拉夫·卡明斯基就站在人群中的某个地方,与其他清白无辜的观众是无法区别开来的。
一位以色列的官员登上几级舷梯走进了“教员”号飞机。两分钟之后,他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戴维·拉扎雷夫和列夫·米什金。瞭望台上两位犹太人保卫同盟的鲁莽人物,拿出原先藏在大衣里面的一幅标语,并把它举了起来。上面只是用希伯来文写着“欢迎”的字样。他们还开始鼓起掌来,直到几位邻近的人告诉他们不要这样做才停了下来。
米什金和拉扎雷夫在前面一小群官员的带领下,沿着候机大楼的正面走着,身后跟着两位身穿制服的警察,他们边走边抬头看着头顶上方瞭望台上的人群。几位观众挥着手,大多数人默默地观看着。
特工处的工作人员从那架停放着的客机里面向外凝视着,竭力想抓住那两位逃亡者从站在栏杆旁的人群中辨认出某个人的任何迹象。
列夫·米什金先看到卡明斯基,嘴边很快用乌克兰语咕哝了起来,所说的话马上被一只走向微音器接收了下来,微音器是从100码以外一辆流动餐车中对着他们的。那个顺着外形像步枪一般的微音器斜眼而视的人并没有听到那句话,但狭小的餐车中在他身旁一位头戴耳机的人却听到了。他由于懂乌克兰语而被选中了。他对着步话机轻声说道:“米什金刚才与拉扎雷夫说了句话。他说:‘他在那儿,靠尽头,系着蓝色的领带。’”在那架停放着的客机中,两位监视者把他们的望远镜转向瞭望台的尽头。在他们和候机大楼之间,官员们继续一本正经地列队从观众面前走过。
米什金在认出了他的乌克兰同胞之后便把目光挪开了。拉扎雷夫对上面的一排面孔扫了一眼,认出了米罗斯拉夫·卡明斯基,并眨了眨眼睛。卡明斯基所需要的就是这些:没有人冒名顶替囚犯。
客机上躲在窗帘后面的其中一个人说:“找到他了。”并开始对着手持无线电话诉说起来。
“中等身材,30来岁,棕色头发,棕色眼睛,身穿灰色裤子和花呢便服,系蓝色领带。站在离瞭望台尽头第七八个站位,面朝塔台。”
米什金和拉扎雷夫走进大楼不见了。这一场面结束之后,楼顶上的人群开始散去。他们顺着楼梯簇拥着走进了中央大厅。在楼梯的底部,一位头发花白的人正在把烟蒂扫进一只垃圾箱中。当一长排人从他面前走过时,他认出了一位身穿花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