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喜欢那么办。那样,可以让那个王八羔子好好安分守己上一阵子。但你得为此破费了,5000法郎怎么样?”
“行,”香农答道,“去干吧,三小时后到夏佩尔车站外面见我。”
他俩在预定时间内来到比利时南方一个叫做南特的小镇,和马克·弗拉明克见了面,三人在一起吃了午饭。前一天香农曾给弗拉明克打过电话,对他作了一些指示并告诉了他碰头时间和地点。当天早晨,小马克吻别了安娜,带上她亲手替他准备的那只心爱的衣箱和一个饭盒上路了。饭盒里装着半条面包、一些黄油和一大块奶酪,是给他上午休息时吃的。分别时,安娜和以往一样,嘱咐他自己多加保重。
他开着那辆货车,载着五个容量200公升的卡斯特罗尔牌润滑油油桶,顺利地穿过比利时全境。一路上,谁也没有阻拦他。不过,确实也毫无找他麻烦的理由。他的驾驶执照完备,货车证件与保险书也都符合规定。
当他们三个坐在小镇中心大街上一家咖啡馆里吃午饭时,香农问这个比利时人:“我们什么时候出境最好?”
“明天早晨,要刚巧赶在日出之前,那时候最安静。你俩昨晚睡觉了吗?”
“没有。”
“那你们最好还是休息一下,”马克说,“我来照看这辆车。你们可以一直睡到午夜。”
那一天,夏尔·鲁是另一个疲惫不堪的人。自从前一天晚上他接到亨利·阿兰的电话,说香农已去那家饭店就餐了,他就一直在守候着“捷报”。到了午夜,本应是托马德来电话报告已大功告成的时候,却音信全无。等到凌晨3点还是没有消息,一直到日出,仍然毫无动静。
鲁顾不上修面,百思不得其解。他深知一对一地干,托马德肯定不是香农的对手;但他相信托马德一定会乘香农路过某个僻街背巷去吃晚饭时,从背后干掉他。
到了半晌午,正当朗加拉蒂和香农开着那辆此时已空了的货车,顺利地从法国北方瓦朗西安驶进比利时境内时,鲁终于憋不住了,套上裤子衬衫,乘电梯从6楼下到他住的这幢公寓大楼的门厅,看看他的信箱。
从外表上看,信箱和平时毫无两样。这是个大约12×9×9英寸的长方形木箱,用螺丝钉固定在门厅墙上,旁边还有二十来个其他住户的信箱。
信箱丝毫没有留下被人开过的痕迹,否则小偷准会顺手牵羊把锁带走了。但是,他感到肯定有人开过他的信箱。
他用自己的钥匙打开锁,拉开信箱门。
他僵在那儿足足有10秒钟,一动不动,平时那红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灰白。10秒钟后,他双眼仍像着了魔似地盯着信箱,嘴里开始一遍遍喃喃地自言自语:“天啊,哦,我的天啊……”活像中了邪。接着他的胃翻动起来,自己觉得就和当年在刚果遇到的情景一个样:当约翰·彼得斯把他裹在绷带里,放在担架上偷偷地弄出境时,他亲耳听见身旁的那些刚果士兵大声质问着他究竟是个什么货色,要和他算清账。他感到自己已吓得屁滚尿流。他想转身逃走,可又抬不动腿,浑身上下直冒冷汗。原来,信箱里摆着的是雷蒙·托马德的头。这颗血淋淋的脑袋正面带着一种可怜的倦容,眼睛半睁半闭,嘴唇粘在一起,在信箱里凝视着他。
鲁虽不是个胆小鬼,但也并非勇夫。他关上信箱,三步并作两步逃回自己的房间,立刻抱住白兰地酒瓶,大口大口地喝起来。他在用酒当药,而且需要的量还不会少。
艾伦·贝克兴高采烈地钻出军人公司的大门,走上洒满阳光的大街。他之所以高兴,是因为事情办得顺心如意。在收到香农的7200美元和“最终使用人证书”后,他便去找过去偶尔与他订过转手合同的一个合法军火商。和施林克尔当时的想法一样,那人觉得这笔生意油水不大,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