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一,觉得它像是一个巨大的光环,因而把它叫做“光环山”,这个名字也传开了。又过了若干年,有一个白人异想天开,心血来潮,把建在这座大山影子下的城市命名为“自由城”,这个名字一直沿用至今。7月2号,也就是香农计划中的第80天,刚过正午,“托斯卡那号”便来到塞拉利昂首都弗里敦海岸外的三分之一英里的地方,抛锚停了下来。
从西班牙出发后,一路上香农命令所有的物资都原封不动地放着,以防万一在弗里敦会遇上搜查。虽然他们在这个港口既不装货也不卸货。他们已把弹药箱上的西班牙文全部擦掉,用细砂纸将木箱表面打磨干净,再用模板在上面重新印上字,说明箱内装的是供喀麦隆海上油井钻机使用的配件。
香农在途中仅仅吩咐大家做了一件事——把混装在一起的服装分类整理好,并且打开了那只盛着帆布背袋和背包带的木箱。西帕内亚尼、弗拉明克和杜普里动手把帆布背袋裁成一块块的布片,再用精针把它们缝制成20只又长又窄的小口袋,每只可放一枚火箭弹。这些奇形怪状、令人费解的长口袋和碎抹布一起,堆在小小的储藏室里。
他们还把比帆布背袋小一些的军用背包也做了改动,剪去了上面的背包,只留下肩带、胸带和腰带。然后他们在肩带和腰带之间缝上交叉形的托带,大小可放进一只迫击炮弹箱,最多可装20发炮弹。
他们在距岸边还有6英里时,把“托斯卡那号”即将抵达的消息电告给了弗里敦港港务长办公室,港口当局准许他们人内,但只让他们停泊在码头区外。这是因为“托斯卡那号”在此无货装卸,仅仅是来搭载甲板工人的,所以无需占用港口宝贵的码头设施。
弗里敦是西非沿海输出甲板装卸工最多的港口之一,这些肌肉结实的工人精通索具和绞车的使用技术,是常年累月往返于这一带沿海小港口装运木材的货轮离不开的帮手。他们在弗里敦乘船外出工作,干完活后带着工资返回家园。由于这一带有上百个港口全都缺少相应的码头设施,因此船到这儿来装货只好使用自己船上的大型起重吊杆和绞车。这是一项极其艰苦的工作,热带的高温令人汗如雨下,船上的白人水手根本不愿承担这种苦差,而当地的土著劳动力不是难以招募就是对这种活计一窍不通,因而来此装货的船总是随船带上塞拉利昂装卸工人。途中,他们露宿在甲板上,吃饭自己动手烧,洗澡在船尾简单地用水冲一冲,无须船上为他们提供任何生活方便。正因为如此,当“托斯卡那号”声称是来搭载甲板工人时,港口当局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了。
船抛锚停稳后,香农浏览了一遍沿岸的景色,发现满目皆是东倒西歪的小屋,看来港湾四周就是这个国家首都的贫民窟。
天空沉云密布,但未下雨,闷热的空气使人觉得仿佛置身于暖房之中。香农浑身上下汗得湿透,他明白,从这里开始衣服就甭想有干的时候了。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海滨中心一座俯瞰港湾的大型旅馆上。如果朗加拉蒂现在已到了这座城市,那么这幢面临大海的建筑物,定是他栖身等候的地方。不过,也许他尚未到达,那就糟了,因为他们总不能在此永远等着。假使日落后他并没有按预定方案那样出现,他们就只好想办法找个借口继续待下去;比如说船上的冰箱坏了,不能想像哪条船能在冷藏系统失灵的情况下出航。香农将视线从旅馆转向停在码头的一条远洋货轮上,几条补给船正围着它团团转。
其实,朗加拉蒂早在“托斯卡那号”停稳前便已发现了它。这时,他正从堤岸上往城里走去。他来此已有一周,找到了香农交代给他的全部人员。与一般的塞拉利昂人不同,这些人不是来自同一个部落;但这并不会惹人生疑,不同部落的人一起外出干甲板装卸工,也是司空见惯的事儿。
2点刚过,从海关驶来一艘小艇,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