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试图通过话务员,话务员告诉他一定是电话线出了毛病。
他转而挂通了奥斯纳布吕克的霍亨索伦旅馆,找到了正要离开那里的麦肯逊。他用几句话把刚发生的祸事和罗施曼的住处告诉了这个刽子手。
“看来你的炸弹并没有爆炸,”他告诉麦肯逊说,“用你从来没有开过的最快速度把车开到那里去,”他说,“藏起你的车,不要离开罗施曼。那里也有一个保镖,叫奥斯卡。如果密勒带着他到手的东西直接去警察那里,我们就认了。但是如果他到罗施曼那里去,那就抓他活口。搞出口供。我们一定要在他死之前弄清楚他用那些文件干了些什么。”
麦肯逊在电话亭里看了看他的交通图,计算了一下路程。
“我一点钟准到那里。”他说。
※※※
在第二声铃响时门打开了,一股暖流从门厅里涌了出来。站在密勒面前的这个人显然是从书房里出来的,密勒能看到门廊尽头书房的门敞着。
多年优裕的生活使这个一度是又瘦又高的党卫军军官发胖了,他的脸上有着一种不是由于喝酒就是由于乡间的空气带来的红晕,头发沿边已经发白。他看来是个中年人,属于上层中产阶级,身体十分健康富态。尽管在细微处有些差别,这就是陶伯所曾见到并描述过的那张面孔。
这个人毫不热情地打量了一下密勒,“什么事?”他说。
密勒在答话前又呆了有十秒钟,演习好的那一套他全忘掉了。
“我叫密勒,”他说,“你叫爱德华·罗施曼。”
一提到这两个名字,有什么东西在他面前这个人的眼里闪动了一下,但是坚强的控制能力使他脸上的肌肉一动不动。“真可笑,”他好容易才说道,“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你说起的那个人。”
在表面镇静的背后,这个前党卫军军官的心里翻腾开了。一九四五年以来,在他的生活中有好几次都是由于当机立断才转危为安的。他很熟悉密勒这个名字,并对几个星期前和狼人的谈话记忆犹新,他的第一个本能动作就是想把密勒关在门外。但是他跨进来了。
“就是你一个人在屋里吗?”密勒问。
“是的。”罗施曼老实地说。
“我们到你的书房里去。”密勒直截了当地说。
罗施曼没有反对,因为他明白眼下他不得不让密勒呆在屋里,拖延时间,直到……
他转过身,大步向门廊后面走去。密勒砰地一声关上身后的大门,紧跟着罗施曼走进书房。这是一个舒适的房间,有一扇衬垫很厚的门,密勒进来后把门关上了。壁炉里燃烧着木柴。
罗施曼在房间中央停了下来,转身面向密勒。
“你的妻子在家吗?”密勒问。
罗施曼摇摇头,“她在周末出去看亲戚去了。”他说。
这一点不假,前天晚上一个电话把她立即叫走了。她坐的是备用汽车,他们夫妇平时用的那辆汽车不巧正在车房里修理。她应当今天晚上回来。
罗施曼嘴里没有提到、翻腾不安的心里却老想着的,是他那大块头、剃光头的司机兼保镖奥斯卡,他在半小时以前骑着自行车到村里报告电话出毛病的事去了。他知道他必须借谈话把密勒绊住,直到这个家伙回来。
当他转身面向密勒的时候,一支手枪在这个年轻记者的右手握着,直指他的腹部。
罗施曼吓坏了,但他用大叫大嚷掩饰了过去:“你拿着枪在我家里威胁我?”
“那就叫警察吧。”密勒向书桌上的电话机点了点头。
罗施曼没有朝那儿挪步。
“我看你还是有点瘸,”密勒说,“矫形鞋差不多使它看不出了,不过还不彻底;在里米尼难民营里开刀丢了脚趾头,是在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