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火神,”那人回答说,“我的同志,罗施曼。”
麦肯逊哼了一声,放下了枪,“嗯,他已经走了。”
“走了?”
“逃跑的,去南美,整个计划全垮了。都是这个小杂种记者帮的忙。”他猛然用枪把指了指密勒。
“你正要结果他吗?”那人问。
“当然。他把计划破坏了,揭了罗施曼的底,把情报寄给了警察局,还附带了一大堆其它材料。你如果也是入了那个档案的,你也速走为好。”
“什么档案?”
“敖德萨档案。”
“我没有。”那人说。
“我也没有,”麦肯逊咆哮说,“但狼人是上了名单的,他的命令是我们在离开之前要把这个家伙结果掉。”
“狼人?”
麦肯逊心里开始稍稍有所警觉。他刚听说这个火神计划在德国是除了狼人和他自己以外再无别人知晓的,其余的知情者则都在南美,而他以为这个不速之客就是从南美来的。但是这么一个人就该知道狼人啊。他稍稍眯起了眼睛。
“你是从布宜诺斯艾利斯来的吗?”他问道。
“不。”
“那又是从哪儿来的?”
“耶路撒冷。”
麦肯逊花了半秒钟时间才意识到了这个地名的含义,然后他才举起他的“鲁格尔”准备射击。半秒钟的时间可不短,足够送掉一条性命了。
自动手枪一开火,防护盔内层的泡沫橡胶就烧焦了。但紧接着一颗九毫米的帕拉勃伦自动手枪子弹就穿过纤维玻璃,打在麦肯逊的胸骨上,那劲头就象挨骡子踢了一脚似的。防护盔跌落在地上,露出了谍报员的右手,在一片蓝色的烟雾中,自动手枪又开火了。
麦肯逊是个彪形大汉,健壮如牛,如果不是第二颗子弹打进了他右眉上两指宽的地方,使他再无法瞄准的话,他尽管胸部已经中弹,也还会还击的。这第二颗子弹送了他的命。
※※※
星期一下午,密勒在法兰克福陆军医院的一间单人病房里醒了过来。他躺了半个小时,慢慢地意识到他头上包着绷带,象有两个炮队在开炮。他发现有一个电铃,便按了一下,但是护士进来告诉他说,他必须静卧,因为他受了严重脑震荡。
于是他就躺着一点一点地回忆昨天的事情。但截止上午十点左右,便不知下文了。他迷糊了一会儿,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有一个男人坐在他的床边,脸上带着微笑。
密勒直愣愣地看着他,“我不认识你。”他说。
“可是我认识你。”来访者说道。
密勒想了想,“我见过你,”最后他说,“你那天在奥斯特尔的家里,还有里昂和莫迪。”
“说得对。此外你还记得什么?”
“几乎全都记得,我慢慢想起来了……”
“关于罗施曼呢?”
“记得。我跟他谈了话,我要去报警。”
“罗施曼跑了,逃回南美去了。整个事件已成过去,圆满结束。你懂吗?”
密勒缓慢地摇摇头:“还没有。我得到了一个绝好的新闻故事,我要把它写出来。”
来客的笑容消失了。他俯下身子:“听着,密勒。你是个混帐的客串间谍,你那条命是捡来的。你甭想再写什么了。首先,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写。我拿到了陶伯的日记,我要把它带回去,物归原处嘛。昨天晚上我读了它。你的外套口袋里有一张陆军上尉的照片,是你父亲?”
密勒点点头。
“那么说,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了?”那个谍报员问道。
“是的。”
“嗯,我有点儿感到抱歉,我的意思是指你父亲的事。我从来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