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当豺狼在布鲁塞尔采购的时候,维克托·科瓦尔斯基在罗马的邮政总局煞费苦心地询问国际电话号码。
由于不懂意大利文,必须找一个邮局的话务员帮忙,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勉强能说法语的职员同意帮忙。科瓦尔斯基很费劲地向他解释说,他要给法国马赛的一个人打电话,可是他不知道这个人的电话号码,至于姓名和地址他倒是晓得。这个人的名字叫格尔茨鲍斯基。可是这位意大利职员听后茫然不解,他只好要科瓦尔斯基把它写下来。科瓦尔斯基依样照办,但这位意大利人凭自己的习惯简直不相信居然有个名字起头会是格尔……因此他对国际电话交换站的接线员说话时就把它读成格烈鲍斯基。接线员告诉这位意大利人说,翻遍了马赛的电话簿上也没有约瑟夫·格烈鲍斯基这样一个名字。职员只好转告科瓦尔斯基说,没有这么一个人。
说起来也凑巧,这个职员倒很乐于帮助外国人的,于是他再三地问科瓦尔斯基,到底是不是“格烈鲍斯基”,直到最后才相信科瓦尔斯基说的这个波兰人的姓名是约瑟夫·格尔茨鲍斯基。
于是那职员耸耸肩,再用电话向马赛的国际服务台询问。
不到10分钟科瓦尔斯基就找到了若若的电话号码,半小时后电话就接通了。电话线另一端那位前外籍军团人员的说话声由于杂音而有些失真,而且他还有些犹疑,似乎不愿证实柯瓦契信中的坏消息。他对科瓦尔斯基打电话给他表示高兴,三个月来他一直在想法找到他的踪迹。
可是不幸的是小西尔维的病情是真的。她一天比一天变得憔悴瘦弱,当后来一位医生确诊了她的病情时,她早已不得不卧病在床了。她就住在若若通电话的这套住房的隔壁卧室里。这不是原来的那套住房了,他们已经搬进了一套新的大的住房。什么?地址?若若慢吞吞地在说,而科瓦尔斯撒着嘴唇伸着舌头吃力地把它一笔一笔地记下来。
“这些江湖医生给她看病有多长时间了?”他对着电话大声地吼。这是他第四遍力图向若若把话说清楚。可是对方却长时间的停顿。
“喂?喂?”因为听不见回答,他就大声地叫。若若的回声又传来了。
“可能是一个星期吧,也许是两个或者三个星期。”若若这样回答。
科瓦尔斯基看着手里的话筒,他不相信。但对方不再接下去讲了。他只好把话筒挂起,走出电话间。他交付电话费后,收起信件,锁进铁箱子里,然后回到旅馆。他的思想很混乱,这在几年来是第一次。几年来,他习惯于接受命令,用暴力去对付每一件事,但这件事他却无法用同样的方法去解决。
在马赛,若若依然住在原来的公寓里,当他听到科瓦尔斯基已经把电话挂了,就也放下了听筒。他转身看到行动分局的两个人仍在原处一动不动,每人手里一支警察专用的0.45自动手枪。一支枪对准着若若,另一支对准着坐在墙角沙发上他那面如死灰的妻子。
“杂种!”若若用波兰语恶狠狠地说。
“他来吗?”两人中的一个问。
“他没有说,他一下就把电话挂上了。”若若回答。
那个科西嘉人黑色呆板的眼睛盯着他。
“他一定得来。这是命令。”
“啊,你们听见我说话了,我完全是照着你们的意思说的。他一定是惊慌不安了。他一下子就把电话挂上了。这我可毫无办法呀。”
“他最好还是来,这对你有好处,若若。”科西嘉人再一次说。
“他会来的。”若若无可奈何地说,“只要他能来,他总会来的。为了那女孩子嘛。”
“好。那么你的事情暂告结束。”
“那么你们就给我出去吧。”若若喊道,“不要留在这里打扰我们了。”
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