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说:“对,对,丹麦人。”
这个共和国保安队员把护照还给他,向站台点了一下头,让他过去了。他又走向检票口,去查问其他旅客了。
大约下午一点钟,路易森在镇上喝了两杯酒回来了,他那位异常激动的妻子把上午的事告诉了他。他认真地听着,然后说:“让我爬上窗子去看看。”
他找梯子找了很久,这种东西在要用的时候总是找不到的。最后总算找到了,然后把梯子放在他女主人窗外的墙上,路易森慢吞吞地爬到窗口,5分钟后,他下来了。
他说:“男爵夫人睡着了。”
欧内斯蒂不相信地说:“可是她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晚还不起来。”
路易森回答说:“可她今天就是睡得这么晚,别去打搅她。”
到巴黎去的火车晚到了一会儿,到达蒂尔的时间刚好午后一点钟。在上车的旅客中,有一个灰色头发的牧师。上车后他坐在车厢的角落,旁边还坐着两个中年妇女。他取出那副金丝边眼镜戴上,又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本有天主教堂图片的厚书,开始看起来。他知道列车准点到达巴黎的时间是晚上8点10分。
出租汽车司机夏尔·布勒靠在他那辆动不了的汽车上,站在路边,一面看着手表,一面骂人。时间已经中午一点半了,该吃午饭了,而他却在到依格尔顿去的路上动弹不得,断了轴。他不停地骂他妈的也没有用,他打算把汽车放在这儿,自己步行到前面的村口去搭公共汽车,先回到依格尔顿,然后等到傍晚时,再找一辆卡车来修理它。可这样一来,他这个星期赚来的钱就都得花光。再一想,这辆汽车门上没有锁,他的全部财产又都在这辆又破又旧的汽车上。村子里的孩子们说不定还要来偷点东西,还是别离开为好,耐心地等着吧,等一辆卡车路过这儿把它拖回到依格尔顿去。可他今天没有带午餐,只有一瓶酒藏在小箱子里,也差不多喝完了,爬在汽车下面干活实在渴得很。他只好爬进汽车后座去坐着等候。这时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不等到傍晚凉快一点,是不会有卡车来的。农民们这时也都在午睡,他想他也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吧!
瓦伦丁局长对着电话筒叫嚷着:“他还没有回来?这家伙到哪儿去了?”
他这时在依格尔顿警察局,与一个等在出租汽车司机家里的警察通电话。对方似乎有点抱歉的意思,瓦伦丁也只好把电话放下。
从早晨到中午,那些在公路上设置路障的警车,不断地用无线电报告已经完成任务的消息,但是在依格尔顿四周20英里的圈子里,没有发现一个浅黄色头发高个子英国人的踪迹。中午时天气很热,小镇上的人不管那些忙乱的从于塞尔和奥弗涅省首府来的二百多名警察,都回家去休息了。
到了下午4点钟,欧内斯蒂再也坐不住了,她对路易森说:“你得再爬上去把夫人叫醒,无论什么人也不能整天睡觉的。”
路易森的嘴噘得老高,很不愿意再上去。但是他知道欧内斯蒂下定决心之后,是很难改变主意了,他也只好照着去做。他又把梯子搭到墙上,比上次更慢吞吞地爬上去,又打开窗子爬了进去。欧内斯蒂站在下面望着。
几分钟后,路易森的头出现在窗口上,急切地叫道:“欧内斯蒂,夫人像是死了。”
他打算再顺着梯子爬下来。欧内斯蒂叫他赶快从里面打开房门。他们俩从盖在男爵夫人脸上的被单边看去,只见她瞪着眼,直勾勾地看着枕头。欧内斯蒂先开口了:“路易森!”
“怎么啦?”
“快些到村里去把马休大夫请来,要快!”
过了几分钟,路易森使劲地迈动着他那颤抖的双腿,跑了出去。马休大夫在夏伦尼高地行医已经十年了,这时正在花园的杏树下打瞌睡,他答应路易森立即就去。到了4点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