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次存件的行李牌一起塞进裤子的后兜,扬长而去。
他叫了一辆出租汽车回到罗纳河左岸,在圣米歇尔大街和于歇特街的交叉口下了车,消失在那一大群居住在巴黎拉丁区鳞次栉比的房屋里的学生和青年之中。
他在一家烟气腾腾的小饮食店里吃了一顿廉价的午餐,然后坐在那里考虑该到哪儿去过夜。他毫不怀疑勒伯尔这时该已经发觉佩尔·詹森牧师的把戏了,而他留给马蒂·舒尔勃格的时间只剩下最多24小时了。
“那个该死的勒伯尔!”他暗地里咬牙切齿地咒骂,但却满脸堆笑地对女侍说:“谢谢,宝贝儿!”
勒伯尔在上午10点钟时又打电话给伦敦的托马斯侦探长。他的要求使托马斯发出了轻声的叹息,但是他极有礼貌地回答说他将尽力而为。电话挂断后,托马斯叫来了上周参与过调查活动的那六名探员。
“请坐,”他说,“法国佬又找回来了。看来他们又断了线。豺狼现在深藏在巴黎,他们怀疑他可能又有另一个假身份。我们现在可以到伦敦的各家领事馆去收集7月1日以来外国客人报失或报窃的护照名单。别管黑人和亚洲人,只注意白种人。我首先要知道身高。凡是5英尺8英寸以上的都算涉嫌。快点干起来吧!”
在巴黎,内政部里的例会提前到下午两点就开始了。
勒伯尔报告情况时口气和缓,一如往常,但是反应却极为冷淡。
“该死的家伙,”部长半途插嘴道,“他真是太走运啦!”
“不,部长先生,这不是走运。至少不全是走运。我们工作进程的每一个阶段他都了如指掌,这就是为什么他如此匆忙地离开嘉普,为什么他杀掉夏伦尼的女人并且恰好在罗网收拢之前逃之夭夭。每天晚上我都在这个会议上报告情况,我们三次都只差几个小时没有逮住他。今天早上是因为瓦尔米被捕和我未能在电话里冒充瓦尔米,才使他离开了藏身之地,并且换了另一个身份。但是头两次是我在这个会议上作了汇报后,而他在凌晨时得了消息。”
全场陷于沉默,空气紧张。
“我仿佛记得你以前作过这种暗示,警长,”部长冷冷地说,“我希望你能说得具体些。”
作为回答,勒伯尔举起一台微型录音机放在桌上,按了一下还音键。从电话上录下的谈话声在鸦雀无声的会议室里听起来更觉得刺耳。录音放完后,全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桌上的那台机器。
森克莱上校脸色灰白,在把文件收拾进卷夹时双手微微发抖。
“那是谁的声音?”部长最后问道。
勒伯尔一声不吭。森克莱慢慢地站起身来,全场的目光都转移到他身上。
“部长先生,我遗憾地向您禀告,这是——我的一个朋友的声音。她目前和我同居……请原谅我。”
他离开会场,到总统府去写辞呈。会场上的人都目不斜视,默不作声。
“很好,警长,”部长的声音非常安详,“请继续谈。”
勒伯尔继续汇报,提到了他已请托马斯在伦敦追查过去五十天内报失的每一张护照。
“我希望,”他最后说,“今天晚上能知道结果,可能最多有一个或两个符合豺狼的那些我们已经掌握的外貌特征。一有眉目,我就要提请那些在伦敦报失护照的游客的所属国提供那些人的照片。因为我们敢肯定豺狼现在的外貌将更符合他的新身份,而不再是格尔索普或杜根或詹森了。搞得好,我明天中午就该拿到这些照片。”
“在我这方面,”部长说,“我可以向诸位报告我同戴高乐总统谈话的情况。他已毫不含糊地拒绝出于躲避这个凶手的目的,而改变他今后的任何一项计划。老实说,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不过我得到了一个让步,现在至少可以解除不准宣扬的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