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柯克·雷诺兹闯入了她的寂寞生活。
那一天在办公室里,一位身材高大、英俊潇洒的男子走到凯瑟琳面前说:“我叫柯克·雷诺兹,你去哪儿了?”
“你说什么?”
“我一直在等你。”
这就是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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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克·雷诺兹是位美国律师,在德米里斯的跨国公司任职。他四十出头,思维严谨,头脑灵活,而且很会体贴人。
凯瑟琳和伊夫琳谈起雷诺兹时说:“你知道他什么地方最招人喜欢吗?他使我觉得自己是个女人。我已经很久没有那种感觉了。”
“我可看不出。”伊夫琳不太赞同,“我要是你的话,会小心谨慎的,可别热昏了头。”
“不会的。”凯瑟琳向她保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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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诺兹带凯瑟琳参观了伦敦的法律机构。他们去了老贝利监狱。几个世纪以来,犯人们都在此服刑。他们徘徊在法庭的长廊里,与身着长袍、头戴假发的美国律师擦肩而过。在18世纪建造的新门监狱遗址,他们惊奇地发现,监狱原来所在位置的前面,路面先是变宽,后来又变窄了。
“这多奇怪,”凯瑟琳说,“他们为什么修这样的路?”
“好容纳拥挤的人群。从前这儿是公开处决的刑场。”
凯瑟琳不寒而栗。这差一点又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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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上,雷诺兹带着凯瑟琳来到码头边的印度东码头大街。
“不久以前,警察须两人结伴才敢到此,”雷诺兹说,“这里是罪犯聚集的黑窝。”
这地区非常黑暗,令凯瑟琳望而生畏。
他俩在英国一家最古老的餐馆用餐,坐在泰晤士河畔的阳台上,欣赏着河面上驳船紧挨着远洋巨轮顺流而下的奇特景致。
凯瑟琳对伦敦小酒店别致的名字颇感兴趣,像“老奶酪”,“弗斯塔夫”,“靴子里的羊”,等等。还有一个夜晚,他俩去了位于城市大街的一家叫“鹰”的酒吧,那里灯火辉煌,五彩缤纷。
“我打赌你小时候唱过有关这地方的歌。”雷诺兹说。
凯瑟琳不解地望着他。“关于这个地方的?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不,你唱过。有一首古老的童谣就是从‘鹰’酒吧这个地方来的。”
“哪一首?”
“多年以前,城市大街曾是裁缝业的中心,到了周末,裁缝们的钱用完了,他们就把熨斗拿到这儿来卖,卖的钱一直混到发工钱的那一天。于是,有人写了一首童谣:
“街头逛到街尾,
‘鹰’字号里转悠,
钞票哗哗流走,
熨斗进了当铺。”
凯瑟琳笑着问:“你怎么连这些也知道?”
“律师应无事不晓,不过有一件事我还不知道,你会滑雪吗?”
“恐怕不会,怎么啦?”
他的脸严肃起来。“我想去圣莫里兹村。那里的滑雪教练棒极了。你愿意和我一块儿去吗,凯瑟琳?”
他的请求使她毫无准备。雷诺兹等到她回答。
“我……我不知道,柯克。”
“你能考虑一下吗?”
“好的。”她全身都在颤抖,她想起和拉里做爱时那种亢奋的感觉,她不知道那种感觉是否会再度出现,“我会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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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决定把柯克介绍给维姆。
他们用汽车把维姆从公寓接出来,带他去一家餐馆吃饭。维姆似乎很胆怯,席间他从不敢正眼看着柯克·雷诺兹。凯瑟琳向雷诺兹努努嘴,示意让他打破僵局。柯克点了点头,转向维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