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就是癌症扩散到了全身。”
“是的。它已经迁移到淋巴腺。”
“也就是说他的病情已经毫无治愈的希望了。没有特别的措施可以使他恢复健康?”
“没有。”
“约翰·克洛宁被送进了生命维持室?”
“的确是这样的。”
“泰勒大夫,你是有意用致死剂量的胰岛素结束约翰·克洛宁生命的吗?”
“是的,我是有意这么做的。”
法庭上猛然发出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她真是个沉得住气的女人,格斯·维纳布心里想。她这么说,听起来好像只是给他喝了一杯茶似的。
“你向陪审团讲讲你为什么要结束约翰·克洛宁的生命,好吗?”
“因为是他要我这么做的。他哀求我这么做。他在深更半夜忍着剧痛把我叫去。我们给他的药物不再起作用。”她的口气很镇定。“他说他不愿再忍受下去了。他的死亡至多也是没有几天的事。他恳求我为了他而结束这一切。我就这么做了。”
“大夫,你在让他去死时是不是觉得很勉强?有没有任何犯罪感?”
佩姬·泰勒医生摇摇头。“不。如果你亲眼见到的话……让他继续受罪是没有丝毫道理的。”
“你是怎样注射胰岛素的?”
“我向他的静脉注射。”
“这是否会造成他更多的痛苦?”
“不。他只是渐渐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格斯·维纳布蹿起来:“反对!我想被告的意思是说他迷迷糊糊地死了!我——”
扬法官狠命地敲着小槌子:“维纳布先生,你太不守规矩了。你会有机会反问证人的。坐下!”
检察官朝陪审团那边看看,摇摇头,坐下来。
“泰勒大夫,在你向约翰·克洛宁注射胰岛素时,你是否知道他已经把你列进遗嘱,留给你一百万美元?”
“不。当我听说这事的时候都惊呆了。”
她的鼻子会变长的,格斯·维纳布心里在想。
“你任何时候都没有和他谈论过钱或者礼物什么的,也从来没向他要过什么东西吗?”
她两边面颊上出现淡淡的红晕。“从来没有!”
“但是你和他相处得很友善?”
“是的。一个病人病到这种地步的时候,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就发生了变化。我们一块儿讨论他商业上的问题和家庭问题。”
“可是你没有任何理由指望从他那里得到什么?”
“没有。”
“他之所以给你留下这笔钱是因为他对你的尊重与信任。谢谢你,泰勒大夫。”培恩转身对格斯·维纳布说,“该你盘问证人了。”
在培恩走回辩方工作台时。佩姬·泰勒向法庭后排坐位瞥了一眼。杰森坐在那里,尽量表现得勇气十足的样子。坐在他身旁的是霍尼。霍尼旁边的位子上坐的是个陌生人,坐在这里的本该是凯特。要是她还活着就好了。但凯特已经死了,佩姬心想。我也杀死了她。
格斯·维纳布站起身,缓缓地拖着脚走到证人席前。他瞄了一眼记者席,所有的位子都坐满了,记者们都在忙着记录。我会给你们弄点儿来劲儿的事写写的,维纳布心里想着。
他在被告面前站了好大一会儿工夫,端详着她。然后不经意地说道:“泰勒医生……约翰·克洛宁是你在恩巴卡德罗县立医院谋杀的第一个病人吗?”
艾伦·培恩立刻站起来,怒气冲天。“法官大人,我——!”
没等他说完,扬法官手里的小槌已经重重地砸下来:“反对有效!”她对两位律师说,“休庭15分钟。两位律师到我办公室来。”
两位律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