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这是旧金山的一个晴朗的日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魔力。夜风吹散了雨云,带来清新爽洁和艳阳高照的星期天早晨。
杰森预先计划好去公寓接佩姬。他到的时候,佩姬吃惊地发现,自己见到他时是那样开心。
“早晨好,”杰森说。“你看上去真美啊。”
“谢谢你。”
“今天有何打算?”
佩姬说:“这是你的城市。你带路,我跟着。”
“有道理。”
“你要是不在意的话,”佩姬说,“我想路过医院时稍稍停留一会儿。”
“我原来还以为今天是你的休息日呢。”
“是的,但有个病人我很担心。”
“没问题。”杰森开车带她去了医院。
“我不会呆多长时间的。”佩姬一边下车,一边向他保证。
“我在这儿等你。”
佩姬上了三楼,走进吉米·福特的病房。他仍旧处于昏迷之中,身上插着几根管子,用静脉滴注的方式维持着生命。
一名护士正在病房中。她抬起头看见佩姬走进来。“早上好,泰勒大夫。”
“早上好。”佩姬走到吉米的床边。“有什么变化吗?”
“恐怕没有。”
佩姬把了把吉米的脉搏,听了听他的心跳。
“这个样子有好几个星期了,”护士说。“看情况不好,是吗?”
“他会苏醒过来的,”佩姬坚定地说。她转身面对床上那具毫无意识的人形,提高嗓门儿。“你听见没有?你会好起来的!”没有任何反应。她把眼睛闭上了一会儿,轻声祈祷着。“如果有任何变化,立刻给我打拷机。”
“是,大夫。”
他不会死的,佩姬心想。我不会让他去死的……
佩姬朝这边走过来,杰森钻出汽车。“一切都好吗?”
让杰森来背负他的问题是没有道理的。“一切都好。”佩姬说道。
“咱们今天真正当一回观光客吧,”杰森说。“这个州有条法律,规定所有的旅游观光都得从钓鱼台开始。”
佩姬笑着说,“那咱们也决不能破坏这条法律啰。”
钓鱼台就像是一场室外游乐会。街头卖艺的一个个精神抖擞,大显神威。有哑剧、小丑、跳舞的和拉琴的。小贩卖着大锅里蒸的海蟹,蛤蜊海鲜杂烩汤和新鲜酵头面包。
“这里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地方。”杰森热情地说。
佩姬受到他热情的感染。她以前来过钓鱼台,见过旧金山大多数的旅游景点,但她现在不想扫杰森的兴。
“你坐过缆车吗?”杰森问。
“没有。”上个星期还坐过。
“那你算白活了!快来。”
他们步行到鲍威尔大街,上了一架缆车。他们开始陡升时,杰森说,“人们管它叫哈利迪的怪物,是他1873年建造的。”
“我敢打赌,他们都说这玩艺儿长不了!”
杰森大笑。“的确如此。我上中学时常常在周末打工干导游。”
“我相信你一定干得很好。”
“是最好的。你想听听我呱呱叫的吆喝声吗?”
“很想听。”
杰森换了导游的鼻音说话。“女士们、先生们,告诉各位,旧金山最老的街道是格兰特街,最长的是米森街——7英里半长——最宽的是范·奈斯大街,125英尺宽。你们知道时一定会很吃惊,最窄的街道是迪弗里斯街,只有4英尺半宽。不错,女士们、先生们,4英尺半。坡度最陡的街道,我们可以告诉诸位,是菲尔伯特街,百分之三十一点五度。”他看着佩姬,快活地笑起来。“我相信我记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