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过一场他的独奏音乐会,他不同凡响。你们结婚有多久了?”
“一年了。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我是个很幸运的女人。我经常出差,菲利普也是的。每当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无论我在哪里,都可以聆听他的唱片。”
汤普森微笑着。“而无论他在哪里,都能欣赏到您的建筑杰作。”
拉腊放声大笑。“您过奖了。”
“这是事实,不是吗?您在我们的国家里到处建造楼宇:您拥有公寓大厦、办公大厦、旅馆联号……您是怎么干出来的?”
她粲然一笑,“用镜子。”
“您是一个谜。”
“我是吗?为什么?”
“您看,此时此刻,您是纽约最有争议然而也是最成功的建筑家。这座城市里有一半建筑物的铜牌上铸有您的名字。您还在建造世界上最高的摩天大厦。您在一个传统上属于男性统治的领域里,取得了辉煌业绩。”
“这使您不安了吗?汤普森先生?”
“这倒没有。使我不安的是,卡梅伦小姐,我无法描绘您的形象。当我向两个人打听您时,却得到了三种不同的答案,每个人都承认您是位杰出的商界女性,我是说,您的成功并非像神话故事里写的那样一蹴而就。我本人就很了解建筑工人,他们都是些非常粗鲁、倔强的家伙。像您这样一个女子,是怎么让他们服服帖帖的?”
她妩媚一笑,“没有女人像我这样。说正经的吧,我的办法十分简单,我只雇佣行家里手,然后付给他们丰厚的薪水。”
太简略了,汤普森心里想,太轻描淡写了。看来她是不会对我讲实话了。他决定转换采访的角度。
“眼下每一本杂志和画报都报道了您的成功,我想写一篇与众不同的专访。外界很少看到介绍您身世背景的文章。”
“我对自己的身世感到自豪。”
“很好,让我们就谈谈这个话题吧。请问您是怎么步入房地产开发业的?”
拉腊微笑着。他能感觉出这微笑是发自内心的,她看上去忽然变成了小姑娘。
“靠基因。”
“您的基因?”
“我父亲的。”她指着身后墙上的一幅肖像,画面上是一位英俊的男子,雄狮般的脑袋上披满了银丝。“这是我的父亲——詹姆斯·休·卡梅伦。”她语调柔和,“是他造就了我的成功。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是父亲把我抚养成人。我的父母很早就告别了苏格兰,移民到了新斯科舍,也就是新苏格兰的格莱斯湾。”
“格莱斯湾?”
“那原是加拿大布雷顿角东北部的一个渔村,位于大西洋海岸。早期去那里的法国拓荒者给它取了这个名字,意思是冰湾。再来点咖啡?”
“不用,谢谢。”
“我的祖父在苏格兰拥有许多土地,父亲获得的土地比祖父还多,他很富有。我家在莫利奇湖有自己的城堡,我8岁就有了自己的坐骑,全家住在一个很大的房子里,有许多仆人,我穿的衣服都是从伦敦买来的。这种生活对一个小女孩来说,就像童话一样美。”
她娓娓而谈,往事的回忆使她百感交集。
“冬天我们去溜冰或者去观看曲棍球比赛,夏天就到格莱斯湾的湖泊里游泳。那里的广场上和威尼斯式花园里还经常举办舞会。”
这位记者忙碌地做着笔记。
“我的父亲先是在埃德蒙顿,然后是在卡尔加里和安大略投资造楼盖屋,房地产业对他来说好比一场酷爱的游戏。当我还很年轻的时候,他就教我,于是我也爱上了这种游戏。”
她话音里满怀深情。“您必须理解某种东西,汤普森先生。我干这一切,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用砖瓦钢材做游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