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美人如花
冷漠之意。
张咏向潘阆讨要了一些金创药,追进房丢给高咏,道:“虽说你伤势不重,最好还是敷好伤口再上床,可被弄污了我的床。”他虽极想知道高琼和唐晓英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料想逼问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只能就此闷闷睡下。
次日众人还未起床时,门前便有开封府的吏卒大声叫门。张咏先披衣赶出来,才发觉日头已上三杆,他们因昨夜睡得太晚,竟是睡过头了,忙问道:“差大哥有事么?”吏卒道:“昨晚禁军从马车中搜捕一些妇女,程判官派小的来叫张郎去开封府认人。”张咏问道:“可有捕到安习等人?”吏卒道:“只在宋家捉到了老仵作宋科。”
张咏不免有些失望,先到房间依次叫醒各人,道:“大伙儿一块去吧。”
来到开封府大门时,忽见许多禁军朝前面不远处的都亭驿赶去,那里面正住着辽国和北汉使者。张咏立即意识到发生了大事,心中一沉,再也顾不得开封府近在眼前,拔脚朝驿馆赶去。余人不明所以,也一齐跟在后面。
来到都亭驿门前,却被禁军举刀挡住。高琼忙出示腰牌,问道:“出了什么事?”军士道:“驿馆的使者全部中了毒,正在等大夫来抢救。”张咏进来饭厅一看,果见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不少人,各个口吐白沫,欧阳赞、刘延郎均在其中,忙回头叫道:“潘阆!潘阆!”
潘阆道:“倒一盆热水来。”一旁驿卒早吓得傻了,动都不敢动,还是张咏自己奔去厨下,自灶台上的瓮缸中掏出一大桶热水提来。潘阆将身上的解毒药丸尽数倒入木桶中,道:“快给这些中毒的人一人喝上一碗,能暂时延缓毒性。”寇准几人便一齐动手,端着碗挨次去喂那些中毒的人。
潘阆又开了个方子,叫进来一名禁军军士,命他速去最近的药铺将所有的药全部买来。那军士略识几个字,见方子上的药极是奇怪,要么发热,要么催吐,要么利泄,全部是猛药,不由迟疑道:“这些药能行么?还是等宫里派御医来的好。”
潘阆两眼一翻,怒道:“等御医来,他们就是一堆死人了。使者就死在你眼皮下,你也得跟着殉葬。”军士心道:“说得有理,如果这群人吃了你的药最终还是死了,正好可以趁机推到你身上。”慌忙骑了马,奔去买药。
御街是东京最繁华的街道,都亭驿斜对面的大相国寺就有好几家药铺,一刻后军士就带了一大包回来。潘阆早命人在厨下生火烧水,当下将药材全部倒入锅中,灶下不断添火,水一开就派人盛入碗中喂中毒者服下。那些人被逼着喝了两碗热汤药后,忽觉得胸口发热,喉咙奇痒无比,再也忍不住,各自低头,朝地上吐了起来。饭厅一时腥臭弥漫,难闻无比。
潘阆捂住鼻子道:“好了,他们的毒性减轻了,暂时死不了,这下可以等御医来了。”
张咏见中毒者中并没有昨晚那受伤的韩官人,忙问过驿卒,赶来房中,果见他人躺在床上,虽昏迷未醒,却是呼吸均匀,伤势已大有好转。当即掩门退了出来。
寇准道:“看来是有人往食物中投了毒,到饭厅吃早饭的人全中了毒,只有韩官人人未清醒,逃过一劫。”
张咏转头问道:“向兄怀疑是他么?”向敏中点点头。寇准问道:“你们说的是谁?”
张、向二人均不回答,赶来驿厅问驿长道:“昨晚和今天早上可有什么可疑人来过?”驿长哭丧着脸,道:“官家曾经派人嘱咐过下吏,所以下吏这几日格外注意驿馆安全,命当值驿卒要记下每个进来驿馆的人。这里有名册。”
向敏中一眼留意到昨日一栏的末端有宋行的名字,忙问道:“宋行来这里做什么?”驿长道:“不过是闲来逛逛。浚仪县离驿馆不远,宋典狱无事时常常进来转转的。”
张咏道:“一定是宋行下的毒了。”不免十